左平道眉头皱起,一人涉多案实属正常,但什么雪花盐从未听说过,若真有人敢在东越境内倒腾盐,陛下必定龙颜大怒:“这有何难,以大人的身份直接去提了就是。”
“此番不同,陛下要亲自审问。”袁不期说道:“东西是从北漠过来的,陛下岂能心安?”
涉及陛下,左平道终于回神,再是休沐也要陪袁不期走一趟大理寺,等看着袁不期把人提走,还给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衫,挡住身上的伤痕,这才押送进宫。
左平道立马折回去查看与此人相关的卷宗,原是北方一个地方富商,这次进来是因为他宣称认识朝中要臣,可以替人买官,不过他宣称在隋城认识的官员,其实是个江湖骗子。
可偏有人相信,让他骗了不少银子,受害人超过三十人,又涉及隋城,这才将此人提到隋城来,受害人诸多,刑部尚书也有耳闻,左平道却没把这案子放在心上。
这样一个人,却帮着北漠把什么雪花盐卖到东越,触了陛下的逆鳞,着实活该!
袁不期不去管左平道怎么想,就冲着他死咬住秦风不放的疯狗劲,他也得替秦风拦一道,他骑在马上眯起眼睛,既是押宝在那位驸马爷身上,势必要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无论驸马爷现在身在何处,肯定没有闲着,前朝的势力想必也握在他手中,只愿他羽翼丰满时再被东越皇帝察觉,届时又有一股势力成为东越皇帝的心头大患,岂不美哉?
袁不期想得倒是美,但思维也仅是发散到秦风与前朝的关系,靠的不过是知晓萧令瑶生母的身份,再往深处想,却怎么也想不到驸马爷的打算比他想得还要大。
可就是这般,他也极力帮秦风斩断了危险,左平道,可真是一条咬住就不放的疯狗,人都走了多久了,还在暗暗探查,他明面上只阻拦了一次,暗地里可没少帮秦风的忙。
只愿驸马他不负他所望,能带着前朝的人好好地发展起来,内里牵制住东越,也就不枉他这一番苦心。
袁不期将人带到宫里,那人原本只是有点小聪明的人,浑水摸鱼赚点银子,空手套白狼的事更没有少做,一见元帝,吓得头都不敢抬,有什么问什么,丝毫不敢隐瞒。
这些盐的根源他是真不清楚,但雪花盐是最早从一位跑商的北漠商人那里得来的,据那商人讲,雪花盐已经在北漠成为贵人的专享盐,平民百姓消费不起。
一些有钱的富商倾尽千金也想买来尝一尝,他听说后才起了歪心思,想着将雪花盐弄到东越来试试,说不定也能像那人一样赚把大的。
元帝知晓这人既有这份心思,肯定会去追查雪花盐的进货渠道,手指一叩,问道:“这东西不会平白无故地冒出来,你可有打听过产源?”
“草民,不,罪民想赚这银子,自然是有打听过的,不过对方把信息捂得很严实,据说产自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至于是何地,对方死活不肯说。”
“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元帝皱眉,底下的官员不仅上报了这雪花盐在民间流传之事,还弄来了雪花盐的样本,一并呈进皇宫,他研究过,此盐东越从未产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