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骇然的是从那一堆尸体中走来的人,虽是乔装,但他也知道是秦风,等他站起来看清楚秦风身后毫无外伤痕迹的尸首,瞠然道:“你,你干的?”
“毒针所为,他们藏在暗处伤人,这些就是他们的果报。”秦风慢悠悠地说道:“宋大人,你可还好?”
“无事。”只是受了些小伤,比起被人弄死可好太多。
宋清明看着身边怅然所失的郑通,低语道:“他们并非是冲着本官来的,是想杀郑通判!”
郑通早就失魂落魄,此时听到宋清明所言,突然痛哭道:“下官的母亲定是落到了知府手上,下官死了无妨,可母亲是无辜的,她一无所知!”
“那郑大人知晓什么?”萧令瑶快步走了过来:“才让李知府对你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这一招可够聪明的,算计了土匪,算计了宋大人,算计了你,更算计了朝廷!”
郑通瞠然,秦风朝后张望了一番,飞龙军对付那帮土匪只是迟早的事,此地不宜久留。
“换个地方说话,”秦风说道:“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宋清明二话不说将郑通扶起来,撇开官场,撇下马车和早就挣脱出去不知道狂奔向了何处的马匹,四人互相照应着走向一边的树林,朝更深远处走去。
身后,前来袭击的杀手们均已伏尸,当满身血迹的飞龙军寻到此处时,看到的是遍地横尸,侧翻的马车,落在地上凌乱的缰绳,两位大人,不知所踪。
夜深人静的后半夜,宋清明和郑通蜷缩在一处山洞里,这里也是阿辰他们之前的栖身之处,那小土匪头子的确有两把刷子,在选择藏身之处时尤其谨慎,这里七弯八拐极其懂事。
里面还有他们留下的些许食物,郑通却是丧极了,什么也吃不下,什么也喝不下。
今夜发生的事对他的冲击相当大,一想到自己被当成了要抽掉的那张底牌,苦笑连连。
宋清明看着杀完人还像没事人一般的两人,手脚缩了起来:“李山照的事自有成琨去查,郑通判,你有什么打算?李山照对你起了杀心,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你。”
秦风在心里笑了笑,扫过来一眼,宋清明却避开了,他心虚呀,他现在是在替秦风搭桥!
郑通是他看中的人,可惜依吏部的规矩很难将他带走,将他留在这里就是羊入虎口,今晚上如果没有秦风和萧令瑶及时出现,郑通的小命早没了。
“大人,这天下都是东越的天下,下官身负官职,若不辞官就走,以后在东越官场就再无郑通之人,还要被追责,”郑通苦笑道:“如今更不知道母亲如何。”
李山照能布下这么大一张网,他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环节,而他的母亲必定难逃。
一想到辛苦拉扯自己成人却还没享几年清福的寡母,郑通咬牙道:“治旱的赈灾银早就下来了,但李知府仅下放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不知去向。”
“他们笃定山高皇帝远,朝廷不会派人来查,肆意妄为地很,不仅如此,发放给百姓的补济粮也是陈粮,是生了虫的,那些新粮则流入黑市,卖出高价,银子都进了他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