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病不守灵便罢了,便是出殡也不出现才是莫大的笑话。
洪公公站在边上却是在想陈皇后,陈皇后的前半生可谓是一帆风顺,会投胎,出生时便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大小姐,妥妥的嫡女,祖父与父亲都不是等闲之辈。
她一路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后,差一点就能做太后,可惜呀,陈家内乱,各怀心思,大皇子偏偏资质一般,陈家势力太大,陛下岂能容之?
更不要说这位当年对陛下的心上人一路追杀,险些害得她一尸三命,欸,这人哪,会投胎还不行,还得会活,能活,多少荣华富贵,人一死,都是空。
元帝早就收回了眼神,他看着长大的女儿还是顾大局的,也亏得她才能降得住老五。
赵伦何等敏锐,早发现元帝正观察他们,只等元帝回头,他才在萧令瑶耳边说道:“这下他的心该放下了,真是可笑。”
哭号声四起,赵伦的声音湮灭在这哭号声里,萧令瑶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令人捕捉不及,从刚才起,她就能感觉到有几束目光不时飘向这里。
还真是麻烦,太招人眼也不是件好事,赵伦的轻语很快结束,萧令瑶的手被秦风拉到身侧,秦风一个字也没有讲,紧紧闭着嘴巴,此时仍在启奠,离出城尚早。
秦风看着这诺大的阵势,不禁想到了远嫁到北关的程岑,怪不得她想做这人上人,生前荣光不说,死后百官吊唁,百姓守丧,何人能有这样的待遇?
只有一国之主,一国之后。
男人要登上那权力的顶峰,女人也是如此。
古往今来,人的欲望与野心是相通的。
秦风不禁嘴角扯了扯,他倒是不拘泥于这些,生前活好就不错了,管死后做什么,生前混得再好,死了也只是一具躯壳,时间久了,也不过一具枯骨。
另一侧,萧令堂正看着他们,心底犯起了嘀咕,心道父皇就是偏心,他们在宫里苦苦地守着灵,这几个倒好,借病躲在公主府里吃吃喝喝,今天才跑出来露个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谁让父皇护着他们呢?
陈皇后死后要奉谥号册宝,元帝给陈皇后的谥号为明德,萧令瑶听后只能暗笑,什么明德,德行有亏,行事阴损,真不知道元帝是真捧还是暗损。
若是陈皇后在天有灵的话,只怕入了元帝的梦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时间变得格外地难熬,繁琐的流程一套接着一套,秦风一个年轻人都快承受不住,但元帝看上去依旧精神焕发,丝毫不见颓态。
不愧是做帝王的人,如今朝臣吵着要立东宫,可陛下正年富力强,也足以打一帮臣子的脸了,秦风晓得元帝今日必定会全身心投入,倒不是为了陈皇后,而是为了自己。
那袁不期与蒙天奇出人意料地不在元帝身边,武安侯带军消失的事至今没有扩散,只是晓得武安侯前脚出都城,后脚,他的两位兄弟便犯了过错被全府幽禁,等待国丧结束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