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之计。”秦风说道:“让他死缠烂打着,送丧那日怕是难办。”
哪有什么一直盯着左平道的鬼话,不少人都撤了出去,他们现在能用的人手不多,根本抽不出一队人马来盯着行踪不定的左平道,不过是让曹景忙完手上的事后盯着对方罢了。
左平道是个真有本事的,普通人盯他哪能不被发现,也就曹景这样的内家高手能办到。
不过是突然面对自己也不过尔尔的所谓现实,刺激得这位大理寺卿自我怀疑,秦风想到回府后憋屈的左平道,笑了出来。
曹景其实并没有走远,听力异常灵敏的他听到驸马与公主这一唱一和,不禁摇头,一抹笑意悄然爬上他的嘴角,要是左平道听到他二人这么说话,只怕是气得吐血了。
他朝自个休息的房间走去,却看到赵伦坐在不远的假山边上,他靠在假山上看着头顶的月亮,脸上带着几分怅然与茫然。
“殿下。”曹景走过去,赵伦像被惊动的小松鼠,一下子坐得板正,刚才的神色也荡然无存,仿佛刚才脆弱迷茫的人并非是他,曹景不动声色,问道:“殿下还未睡?”
“你出去办事了?”赵伦是看着曹景出去的,曹景曾经带教过他,虽然时间很短,阿姐被阿叔送到元帝身边时,曹景和白浅就跟着走了。
也是曹景,很早就告诉他——他是练习内家功夫的好苗子。
“是,左平道盯上了驸马爷,今日还强行闯入天香阁想从那边找到驸马爷的破绽。”曹景说道:“驸马爷一直对此人不放心,此人也的确是个不省心的。”
听曹景一口一个驸马爷,赵伦的神色有些不正常,良久才憋出一句来:“他的确聪明。”
曹景的嘴角扬了扬,他再了解不过赵伦的性子,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来已经十分难得。
“殿下在烦忧什么?”
“能成功吗?”赵伦说道:“那人不好骗。”
曹景摸了摸右手的虎口:“殿下想错了,驸马也好,公主殿下也好,从未想过要彻底骗过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永远不事发是不可能的。”
赵伦不解地看着曹景,曹景说道:“驸马说——要打个时间差。”
“尽量拖延被发现的时间。”赵伦一下子懂了。
曹景说道:“殿下尽可以放心,咱家与驸马相处这么长时间,算是把此人看得清楚,他心思虽深,也爱藏着掖着,但那些是他自保的手段,否则他熬不到出秦府。”
“此人知晓的事务远超过咱家想象,但咱家也看得出来,他与殿下其实投契,两人能情投意合实在是天作之合,两人联手必定能成事,况且,驸马对殿下您其实是恨铁不成钢。”
赵伦的脸腾地红了,心底还是生出一丝别扭,刚才的淡然霎时消失:“谁要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