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些叔伯、哥哥、姐姐,甚至是爷爷奶奶遭受毒手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给他们好好地送葬,有些甚至尸骨都没有收拾齐整。”
“再过三日,我与赵伦却要身着孝服给仇敌送丧,你说这是什么道理?真是不甘心哪。”
萧令瑶说着,只觉得身边一阵风拂过,秦风已经与她比肩而站:“这有何难,你心中无陈皇后,想着他们便是,若是知道名讳,将他们的名字写下来,放进孝服里,如何?”
萧令瑶眼底浮现精光,秦风说道:“还有三日,可以做得再绝一些,把他们的名讳绣进孝服内侧,我们三人都绣上,如何?”
“外面是给陈皇后送丧,内里是吊唁故人。”秦风看她眼角微红,屈起手指拂向她的眼角,那眼泪其实并未涌出,可她的眼睛生得太好看,只是带着一点泪光,眼泪似乎要溢出来。
萧令瑶眨了眨眼,心中叹服这人的鬼主意多,睫毛却打在秦风的手背上,一时间似有电流触过,秦风感觉到皮肤的战栗,顺势抚了抚她的眼角,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本想问她还有多久到十八岁生辰,看着这孝服,还有自己方才提出的建议,实在不能在这种氛围下满足自己的私欲,再次伸手刮了刮她的眼角,问道:“这个主意是否可行?”
萧令瑶还沉浸在莫名的情绪当中,并没有发现他手上的动作,只是自然而然地用眼角蹭了蹭他的手指,透着连她自己也不知晓的依赖:“好极。”
两人既是定了这个主意,便马上安排,沉香与白浅听闻后都面露喜色,他们都是大启的后人,当初虽然年幼,但当年的惨烈场景太过醒目,如今用这种方式吊唁再合适不过。
东越的国丧给这些故去的英魂们吊唁,愿他们在黄泉下候着陈皇后!
他二人的孝服被取走,秦风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名单?”
“他们都知道的。”萧令瑶说道:“这是我们的习惯,每走一位都会记录下他的名字,时间久了,便有了一份名单,我们都知晓的名单。”
秦风没多说什么,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快了。”
两人没有特别亲昵的动作,萧令瑶的身子软得不像话,仿佛嵌入在秦风的怀中,秦风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抓住她柔滑的双手:“会成功的。”
等了这么久,筹备了这么久,此时犹如暴风雨来袭前最后的平静,府里平静得不像话,两人的心也静得不像话,并没有预期得那般激动、亢奋,心跳都不曾加速。
萧令瑶能听到秦风的心跳声,砰,砰,砰,一下接着一下,有力,但并未加速,她也将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不知男子与女子的心跳是否一致?”
秦风心道这可在自己的专业知识范围内:“心跳频率是有个正常范围的,快慢与性别无关,只要在规定的范围内便是正常心跳频率,不过男人的心率大概率是比女人的要慢些。”
萧令瑶听得入迷,突然手指点着秦风的胸膛,说道:“别的郎中也知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