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听了后哈哈大笑:“想不到我们蒋将军也做起了冰人的活。”
“陈天啸投鼠忌器,迟迟不行动,上回我一番试探,他对北漠的态度始终没有改变。察都将军,这一点才是最要命的,我们这位侯爷将北漠视为敌人而非可以合作的伙伴。”
对面的察都将军眯了眯眼:“这是蒋将军需要考虑的事情。”
蒋名的心往下一沉,天杀的,他当年一个不慎中了他们的圈套,被迫成了北漠在北关的探子,这些年从他们手上拿了不少好处,但这件事情始终让他七上八下。
除非,陈天啸真能像他一样与北漠合作,他这条命才能保住,不然等到事发那日,依陈天啸的性子必定砍了他!
他曾经试探过陈天啸,世子的死怎么看都和元帝脱不了干系,唯一的嫡子不明不白地死在都城,彼时是陈天啸最愤怒的时候,就是那时候,陈天啸也没想着和北漠勾连。
这一点,实在难办。
他三番两次暗示或明示陈天啸可与北漠合作对付元帝,摆脱眼下的困境,可陈天啸在这一点上始终坚持通敌不可,他要与元帝斗,却不肯用这最快速的法子。
嘴里说着什么要顾着东越百姓,放屁,从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死些无名小卒算什么?!
“蒋将军若是办不到,你对我们也没什么用处。”察都的面色变得凶狠:“你还是好好思量思量。”
蒋名在陈天啸面前的淡然自得瞬间消散,他将酒一饮而尽后说道:“等等,其实不是没有办法,如今侯爷对新娶的夫人极为叹服,若是能将她拉入我们的阵营,说不定可以成事。”
“一介女流?”察都显然嗤之以鼻:“区区女流之辈能有什么作用?”
蒋名知道在北漠女人连战马的价值都不如,忙说道:“将军请听我细讲,听完就知道这位夫人有何不同,此女于北漠大有用处。”
从程岑的身份开始说起,直到最近的纠葛,她对陈天啸的影响等等,那察都的眼睛从初开始的一屑不顾慢慢地多了几分兴味,直到她解析那两位督军的技谋时,终于一改前态。
“此女果然有几把刷子,而且野心勃勃,依你看,这女人想做什么?”
察都想到草原上的狩猎,如若能提前估算猎物逃窜的方向,狩猎才会事半功倍,对付这种女人也是一样,找到她的弱点和欲望,方能将她拉入泥泞。
蒋名一直在暗中观察程岑,他其实有个大胆的念头,依程岑的身份,如果当初不想嫁给侯爷只要程老先生出面就好,可她还是来了,图什么?都是做过太子妃的人。
“或许,这位新夫人也在赌。”蒋名有个大概的想法:“她是在赌侯爷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