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恨不得以手遮面,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找个由头出去,总比呆在这御书房强啊。
说话的正是秦风,秦风狠狠地一叩首,坚定道:“儿臣与殿下同心,她若是不肯,儿臣也不愿,殿下为儿臣归来,儿臣绝不能让她受这口窝囊气。”
“你三人真是……”元帝亲自下令要了陈皇后的命也能做到平心静气,此时被他们三人气得怒火冲天:“祖制不可废,你三人必须身穿孝服为其送葬!”
真是滑稽,提到皇后,他这正儿八经的夫君都不肯正面提一句,却要因为这狗屁的祖制让他的亲生儿女去拜送仇敌,只为成全祖制,秦风心中不屑,正欲说话,赵伦抬头了。
“若要儿臣为仇人送孝,不做这皇子也罢!”
赵伦紧咬牙牙关:“若非阿叔搅局,阿姐心疼儿臣也不会有如此情况,我不是父皇的什么儿臣,不过是普通的臣子,想要离开请辞便好,早知如此,当初……”
“皇弟慎言。”秦风是让他闹腾,但也不想他像匹脱缰的野马,忙出声道:“此事只是商议,你既名为萧逸,入了皇族族谱,岂能胡言乱语?”
赵伦心里一咯噔,心道你不是让我做自己吗?敢情是让我撒野,你在边上做好人?
真是……赵伦想要爆粗口,又听到秦风说道:“陛下,自古以来忠义难两全,这孝也是如此,所谓孝心并非嘴巴上讲讲而已,两位殿下存有孝心,但这孝并非能给予仇敌。”
“话说远一些,若是夫人知晓他二人举动,是否会心寒?”秦风将容莹安拉了出来:“儿臣虽未见过岳母,但听殿下提过也是位爱恨分明之人。”
“两位殿下在皇后娘娘这里是孝了,但以后见到岳母又如何,在岳母处,他二人便是大逆不道的不孝子,此事该如何解?”
秦风说道:“父皇与岳母如今虽不在一处,但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如今之事将来或会成为心头刺,还请父皇原谅则个……”
“闭嘴!”元帝岂能听不出来他在给自己画饼,还拿容莹安来压他,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心里烦闷,若是事事都能如意,他何须如此:“此事不可再议,出宫准备孝服!”
皇后之死本就引来不少人的暗中议论,一来他早就想除了她,二来是这次重立东宫之事情况复杂,背后暗藏着好几股势力,且一个个都准备得十分周全,令他也觉得棘手。
尤其那位两江总督,忍了这么多年,终于伸手。
他一时间难以控制平衡,这才想到利用皇后之死来博得一个解决的余地,百日足矣!
二来皇后一死,除去东宫之争外,这继后的位置也空了出来,届时有些人必定会按捺不住伸出手来,所谓伸手必被捉,若是一个个藏在暗处他反而不好下手,他大可以提供机会。
这种关口绝不能再横生枝节,哪怕是萧令瑶也不可以!
一来祖制必须遵从,嫡庶从来有别,所谓子爱利亲谓之孝,这孝是天下第一德,民间如此,皇家更要做出表率,平日里如何争斗都可以,关键时刻不能让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