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舅舅和外甥注定亲,秦风和柳长生在沐仙阁里一个主意接一个主意往外蹦,柳苑却没想到弟弟来了隋城也没来与自己会面,她忙着打理商行的事,倒也自得其乐。
秦风离开沐仙阁已经是七天后,拿着方正的鱼符,揣着一叠地契,再加上从舅舅那里得来的启发,这一趟可谓是收获满满,马车驶入主街道时,便听到四周的百姓议论纷纷。
隋城有多久未见到这般情形,莫不是离开七天这城中又有大变化不成,秦风一声令下,龙七在前面停下,两人找了个路边的茶摊坐下。
两人一看穿着打扮就是有钱人,那茶摊的老板愕然,自己这摊子上的茶水仅是供过路人解渴用,哪里拿得出手给贵人,但这两人明显也不计较,陈旧的板凳说坐就坐,也没抹一下。
有钱又不讲究,老板才放心,上了茶水后就听到那儒雅的贵人问道:“今日怎地如此热闹,城中可是发生什么大事?自春闱后许久未曾这般了。”
“嗨,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听闻是衡山书院的学生在城中请愿,个个跪地不起,宫里都派人来了,这事闹得,听说是为了那南瀛与北漠通商要借道东越的事。”
秦风眉头皱起,这事关衡山书院什么事,这不是把程吾老先生拉下水了吗?难不成是陛下要借书院的声名行事?暗中煽动学生?
不怨秦风如此怀疑元帝,这皇帝佬儿行事可是阴损得很,此事群臣对立,但至今仍未有个定论,朝臣争论不休,事情慢慢传向民间,这事儿就闹大了。
秦风吹了吹碗里的茶水,解渴生放下茶水钱,便带着龙七步行前往前方,前方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街道上的车马都被隔在一边无法通行。
这就有点不厚道了,表达诉求和观点可以,阻碍交通怎么能行?
在龙七的掩护下,两人挤开人群,终于来到离请愿队伍近的地方,只见地上跪着三十余名衡山书院的学生,每人头上还绑着白色的缎带,上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字。
字字如血,远看犹如血书!
秦风依次看过去,每人头上的字倒是一模一样——“开关迎客,以融消战!”
这是主张允许北漠与南瀛通商,且不知这些学生的所为是否是程吾老先生授意,还是他们自由表达,可他们身份如此,程老先生注定脱不了干系!
秦风眉头紧皱,文人关心国家大事由来已久,书院的学生请愿也非首次,朝堂与朝野的声音从来都同时存在,但此次如此大阵仗,秦风总觉得不对劲。
秦风迅速清点学生,只见这些书院的弟子们均身着白衣,头绑白色的缎带,衬得那血书越发醒目,三十余人一字儿排开,恰把街道堵得严实,过往车马哪敢冲撞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