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投奔南瀛的尹河,秦风心下难平:“舅舅可知道尹河其人?”
“浮生阁能养活那么多人,多亏了这位。”柳长生说道:“此人出自江南尹家,家中从未入仕,却是书香世家,家中不是教书先生便是行医的郎中,偏他做了泥腿子。”
“家中人深以为耻,与他断了往来,他便四处飘零,租地研究如何提升农耕水平,后来遇到阁主,与阁主相当投契,阁主教授了他许多改良土地的方法,其中包括一样——化肥。”
“不过浮生阁的土地你也见过,哪里够尹河放开手脚的,他离开浮生阁只是为了寻找一片可以供他放开手脚的净土,浮生阁注定留不住他。”
想到故人,柳长生说道:“此人与我是最早的一批浮生阁弟子,但也是最早离开,他与我不一样,我志在经商,去浮生阁仅是开展见识,他却是真心要钻研农耕,针对性更强。”
“南瀛给他了,将所有百姓的生计寄托于他,这是莫大的信任,他可以肆意地去做农作物的改良,提升产量,于长远,南瀛君主也允他做土壤的改良。”秦风的心沉了沉。
“君王有远见,不在乎是短期或长远的回报,这样的君王能让尹河心悦诚服也在情理之中,年轻人的思维果然不一般,相较于南瀛新上来的这位君王,我们的陛下……”
秦风嘴角扬起,年纪大了,思维退化了,本就思维固化,与世族大家交手后得胜,如今越发地独断专行,重军事,但轻农商,把教育又弄成了权利的筹码,长此以往,如何相斗?
两相对比,秦风反而觉得这位南瀛的新君王不能小瞧,只是那北漠君王的情况听说得少,那边有些闭关锁国的意思,如若这次南瀛与北漠通商,或许漏出来的消息会多些。
他一边想,一边开始看龙七带来的药物,写下服用禁忌和剂量,秦风既然决定在这里呆上几天,说到做到,顺便与舅舅再商议接下来的事。
再说那袁不期还想着登府拜访,礼是备了,却不见秦风的人影,他让人去对面公主府打听,却是吃了狠狠地闭门羹,对面的下人都没给他们好脸色。
问一句,答一句,就没一句是真的,尤其那叫荆无命的,大咧咧地往公主府前一站,双手抱在胸前,腰间佩剑扶到身前,眼神嚣张到极点:“堂堂的紫吾卫岂会不知我们公子下落?”
这一番讽刺扎得那曹四心肝疼,跟戳了洞一般,刚鞭了二十鞭,后背的伤还没好透。
他现在是后背疼,心肝更疼,倒抽了一口冷气,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还请荆侍卫帮帮忙,我们统领自知犯了秦公子忌讳,也得了陛下训斥,如今不过是想表达一下诚意。”
荆无命的眼神落在曹四等人身后的箱子上,眼皮子抽了抽,五皇子那边能收礼,这边其实也收得,他咧嘴一笑:“你们带来的是赔礼?”
一共四个箱子,高到那曹四的小腿,黑漆漆的箱子盖得严严实实,也不晓得装着什么东西,荆无命嘴角抽抽,这是玩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