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月一想到这些糟心事,再看着这一地的图纸,不禁沉思起来,他如今是不可能再回朝堂效力,自己所学与天赋只能全数教予秦启。
可是,楼明月看着站在一边欲哭又强忍着的小徒弟,秦启天赋高,手也巧,但是他的出身在东越却是难言之隐,比起妾生子来说,他是通房所出,地位更是低人一等。
再想到如今这乱糟糟的局势,楼明月终是长叹一声:“你们太大胆了,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东越军力也算强盛,将来若是事发,你们该如何自保?”
虽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能好好活着,哪个愿意不惜命?
萧令瑶笑道:“我等既有此念,自保、自存自是在考虑之中,不瞒大师,武器与将士均有准备,且秦风发明了一种足以以一敌百的武器,世间绝无仅有。”
楼明月再度倒抽了一口气,这才多久,他们竟是如此成竹在胸?自己年轻时也曾经这般!
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前怕狼,后怕虎,但不如这些小辈了,再留在东越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一个算是间接背叛陛下被弃用的水师军师,一个是被父亲遗忘的通房之子。
楼明月咬了咬牙:“罢了,一拼!”
萧令瑶心下一喜,却收敛起笑意道:“若如此,还请大师与启儿今日便动身出发,迅速赶往西南与元儿姐姐汇合,以免夜长梦多。”
趁着无人留意越早走越好,如今哪能一股脑地离开,只能分批进行,这就是秦风所说的利用碎片时间来处理问题!
秦启一听立马跳了起来:“那我能去见到母亲了?”
“当然,”萧令瑶取出一封信交予楼大师:“此信到了西南再出示,大师无需担心此信会暴露你们此行,信中皆用的是秦风专门研究的暗语,西南休息站的人一看就明了。”
他们居然准备得如此周全,楼明月不禁说道:“你们就这般笃定我会愿意离开东越?”
“晚辈与秦风不过相信大师仍有抱负尚未实现,若有机会实现定会争取,何况您还要为启儿考虑,究竟哪里对启儿更有利,其实一目了然,东越嫡庶分明,启儿的身份尴尬。”
“虽然苦崖前期辛苦些,但在那里,启儿与您均不会受到任何限制,何况还有那片任您发挥的海域?”萧令瑶莞然一笑道:“至于能不能自保,能不能发展,不试如何知晓?”
楼明月心中的澎湃更甚,他堂堂享誉天下的楼明月难道还不如这些后生晚辈,这想法在看到身边的小徒弟后更是坚定,他淡然道:“启儿,去找你娘亲?”
“多谢师父!”秦启年纪虽小但也懂事了,立马抱住了楼明月的腿:“师父最好了。”
“这姓秦的就是嘴皮子厉害,”楼明月感慨道:“你们真是胆子肥了,我们走后,你们可要当心了,还有程吾……我怎么觉得这次的婚事不简单,罢了,都是人各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