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的面色严正,洪公公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当初连陈皇后及陈慈等人都留了命,就是担心送由头给陈天啸,如今可是陈天啸的亲生儿子,货真价实的血脉至亲!
这血脉至亲死在隋城,陈天啸若是收到消息会如何想?
何况……洪公公越想越后怕,何况这惊马一事本就是陛下而为之,本就是报复之举,可昨天明明结果不错,正如陛下所料,怎么会突然死了?
这一死,情况可就复杂了,偏偏这消息传得到处都是,就连民间的百姓也将其身死与昨日的马踏事件联系起来!
“蒙天奇与袁不期呢?”元帝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低语道:“去,把他们寻来!”
“陛下,两位统领岂能不动,陛下稍安勿躁,他们定是已经去了镇北侯府。”洪公公忙上前替元帝按着太阳穴:“陛下,世子已经身亡,如今弄清楚真相方可,此事与我们何干?”
元帝的眼神闪烁,因洪公公的话心里舒畅了不少,正是如此,与他何干!
镇北侯府,若是平时,看热闹的人群必定在四周围拢,今日却是清了场子,除了飞龙军与大理寺的人外,便是不为众人所知的紫吾卫,三帮人马齐聚,镇北侯府等人胆颤心惊。
这其中数那几位郎中最是胆寒,他们不知道飞龙军与紫吾卫,但一见到大理寺的官服便生了怯意,不等左平道发问便跪倒在地:“大人,草民冤枉呀,世子之死我们实在不知情!”
“是啊,大人,昨日我们三人共同替世子诊治,确不是致死之伤,用药也没有任何问题,孰料夜半世子突然去世,这,草民冤枉,冤枉啊!”
“正是,正是,我三人乃是世子亲自从北关带至隋城,一直替镇北侯府看诊,侯爷对我们十分信任才允许我们随世子一同入隋城,我们岂会坑害世子,还请大人明察!”
此事本就应归大理寺盘查,蒙天奇与袁不期并未干涉,只是站在不远处,面色清冷,一个左平道就够众人胆寒的了,这两名不知来历的大人又是气势迫人,全府上下气氛凝重。
“昨夜看守之人何在?”左平道说完,就有人押着两名小厮、两名丫鬟过来,四人腿软,一走近就瘫倒在地上,左平道看他们这胆怯样就一阵头痛:“说。”
“世子昨夜一直未入睡,伤口疼痛。”一名小厮说道:“他心情烦闷,我等便在门口守着,后半夜便睡了过去,一夜也未听到世子爷呼我们,醒来进屋才发现世子爷没气了……”
“我们四人整夜都在屋外,并未听到任何动静。”
“既是睡着了,如何听到动静?”左平道冷笑道:“你们四个可曾听到任何异常?”
四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入睡前可曾饮过水,用过什么吃食?”左平道对害人的把戏精通,若非死的是镇北侯世子,还不值得他亲自来处置:“之前可曾见过什么人?”
“有的,何大人与郭参将曾经来探望世子!”一名小厮说道:“是小的负责接待,是以记得十分清楚,郭参将还几次三番地挖苦我们世子,两人有些不欢而散。”
左平道的眼睛微微眯起,突然看向蒙天奇:“可否请蒙统领请这两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