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略显凝滞,原本志得满满,一心只准备按自己所想推行的元帝陷入沉默,他防着南瀛,防着北漠,防着镇北侯,防着一众世家,今日秦风一席话点醒了他!
他要防的何止是这些人,最该防备的其实是百姓呀,若百姓不再认同于他,惹恼了他们,那便是滔天的怒火,是能让天下覆灭的火,好一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你且起身。”元帝说道:“昨日与宋相相见,听闻你在城中又做起了新买卖,怎么,玉春楼的生意不好了,那佛跳墙不好卖了?”
秦风的额心跳了跳,眼皮子耷拉下去:“佛跳墙本就是承了科举的光,科举结束后这佛跳墙的销量就大不如以前,这经商的情况也是千变万化,臣只能不时改变,挖掘新的商机。”
“楼大师竟也愿意与你合伙?”
秦风忍不住笑了一下:“楼大师是有名声,但这名声不能当饭吃呀,臣便诱惑于他,这才让楼大师上了臣的贼船,就如同陛下愁国库充实,楼大师也要发愁生存。”
“他若愿意继续留在水师,何至于此!”元帝突然愠怒,洪公公吓得一哆嗦!
当年常家被问罪,楼明月深信常家清明,与元帝闹翻后便不肯留在水师继续效力,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楼明月民间声望仍在,却再未对水师有过助力。
此番与南瀛国的摩擦让他有几分迁怒,秦风把元帝的心思猜了个大概,心下不禁冷笑。
最应该反思的难道不是元帝自己吗?为了平衡仕族心思,不惜亲自助力让常家覆灭,如今自食恶果也在情理之中,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皇帝也不例外。
“楼大师年迈,虽是看着耳聪目明,毕竟年岁大了,陛下何需与他计较呢?”秦风忙着和稀泥:“其实关于国库充盈一事,臣倒有一计,就是有些不上台面……”
元帝的眼睛一亮,秦风轻咳道:“这个说来有些尴尬,是臣见到唐家被抄家时想到的。”
提到唐相,元帝的眼皮子跳了一下,双手压在腿上:“朕念在他多年来功劳苦劳皆有的份上才手下留情,你却从中瞧出充盈国库之法?”
“正是,”秦风扫了一眼洪公公与赵伦,低语道:“可否容臣与陛下单独叙话?
赵伦万万没想自己身为五皇子竟是和洪公公一同被扫到门外,洪公公站在离赵伦一步远的地方,看着五皇子的后脑勺,暗道这就是受宠与不受宠的区别,这位前路难喽。
“也不知道秦公子有何妙计,还要捂得这般严实,咱家也想听听的,可惜了。”洪公公勉强打起精神说道:“最近陛下烦忧,虽是送走了南瀛使团,还有不少操心事。”
“父皇身为天下之主势必如此。”赵伦毫无表情地说道。
洪公公一口老血差点呛死自个,这若是换成别的皇子,一定会伺机说想要侍奉在父皇身侧,他都递了枝,这五皇子也不知道接着,欸,不受喜也在情理之中!
以前他为麾云使,身手又好,护得陛下多次周全,作为下属时自然是得力的,可作为儿子,也太过冷情冷性,如何能得陛下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