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此前那天机图还有飞龙军指令均是陛下指使?”唐相自知大势已去,不由得不多想,自从那天机图出现,事情就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均非他所预料。
白北堂来并非是要听唐相告冤,又听到唐相说道:“北堂,你此举却是替陛下助了力,但也等同于告知众人你知晓我当年所为,此是双刃剑,可要用好了。”
“今日悬我颈间之利剑,他日也有可能悬于你顶。”唐相突然变得平静:“北堂,你我师徒一场,万没想到这最后一剑出自你手。”
白北堂微微低头,看上去依旧恭敬:“恩师,入了这名利场无人可以全身而退,学生身后也有白家上下,还有陛下皇威需得忌惮,恩师这大半生享尽荣华,也值了。”
唐相知晓这回纵是使尽全身解数也不得逃脱,就算不能定罪便是幽禁,他才入这里多久便折磨得腮下见骨,如今白北堂又参他一状,再来一罪!
可恶啊可恶,究竟是何人献来天机图害他至此,一思及这事情开端,均是天机图惹的祸!
“若天要亡我便罢了,此是人祸,人祸啊!”唐相哈哈大笑着,已然没有怨恨白北堂的意思,若真要怪,便要怪这天机图来得不明不白,将他陷害至此。
白北堂见唐相心智溃败,就知道事情成了大半,他忙低声说道:“夫人这些时日为了恩师东奔西走,可惜成效不大,就连太傅大人也避之不及,恩师还是再思量思量。”
看着已成碎屑的账本,白北堂的眼皮子跳了好几下,心中苦涩,其实将证物带至疑犯面前哪合规矩,但这是元帝亲自下的令,陛下更言若是唐相将其毁了也无所谓。
显然,陛下对唐相甚是了解,对其软肋更是清楚。
恩师有一点说得对,这最后一剑若是他刺出去的,未来这一剑也有可能悬于他之顶。
“北堂,此番你出卖于我,到底为何?”唐相说道:“陛下扶植你为副相,明摆着就是要与我过不去,故意挑拨,你明明知道如此,为何要中他的计!”
唐相红着双眼道:“你若聪明一些再等等便好,待我安置好了幼子,年事已高,何尝没有你的前途,你究竟是为何?”
“贪权窃柄,卖官鬻爵”八个字闪现在白北堂脑海中,他不禁愤恨道:“恩师何出此言,您老人家身陷囹圄,还要将学生拉入这滩浑水中,竟告学生贪权窃柄,卖官鬻爵!”
“当年恩师行这这两桩事时,学生方才入门,拿的好处不过九年一毛,恩师是担心学生取而代之,是以要将学生一拼拉下水才安心?”
“你在说甚?”唐相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愤然道:“本相何时拉你下水?”
白北堂的心里一咯噔:“那供子……”
“什么供子,本相进来后只是叫冤屈,从未认供过任何事。”唐相突然品出点什么来:“你可是教人算计了,啊,白北堂啊白北堂,你这蠢货!”
一时间,白北堂觉得这大理寺刑室的空气沉闷得令人发昏,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刚出去便对上左平道深幽的眼神,他心里一悸,不知方才的对话被听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