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以前服侍老夫人,现在服侍母亲,若非得力岂能受重用?”
秦风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是母亲不舍得给人?”
唐红面的眼皮子抽了一下,她看向眼前的庶子,莫名觉得他从头到脚都不再是以前任人拿捏的妾生子,此举是为何?她双手缓缓地摩挲着,不敢随意开口。
自从父亲出事,她与母亲找了以往父亲的门生,未料到一个个要么避而不见,要么推脱。
尤其那白相,如今父亲阵营中最能说得上话的人莫过于他,但他恰是最漠视的一个。
就算她再蠢笨也想得到,父亲若是出事,渔翁得利之人便是这白北堂!
不说外面的人了,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丈夫也是态度暧昧,就是秦风也是他推举出来的人,孰知是不是用秦风给自己做挡箭牌?
可入宫令牌却是陛下亲赐给秦风,从中可见恩宠,唐红英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老妈妈。
那老妈妈活了大半辈子,几乎是凭着本能感觉柳苑与秦风母子未打甚好主意,立马绕到几位主子身前,扑通跪下:“夫人,老奴伺候夫人习惯了,若是老妈走了,夫人可怎么办?”
眼下能留住她的只有唐红英!
秦风嗤笑一声:“看吧,我方才便说这位老妈妈是得力之人,老妈妈还敢自谦,若是离了你夫人都要过不下去了,不是恰好说明你得力么?恰能帮得上姨娘。”
“还是。”秦风的眼神犀利地望向唐红英:“夫人觉得唐家的前途在这位老妈妈面前也不值得一提,对了,我所说的给人,是要连这老妈妈的身契一并给了,让她彻底归姨娘所有。”
纵是柳苑也被秦风这一招惊到,自打从儿子处得知唐红英竟是曾经对他下了死手,她岂有不恨的道理,只是这老妈妈是唐红英院子的人,毕竟是伺奉主母的,她下手难度颇大。
这些时日她正在找这老妈妈的把柄再捅到秦佐怀面前,就算不能要她的命也得处置一二,只是这般着实不痛不痒,她本就觉得不解气,如今倒是有了机会!
秦风这般厉色,秦佐怀也吓了一跳,不解为何为了一个老妈妈这般较真:“你姨娘若是缺伺候的,为父替她再买几个便是。”
“非也,父亲,新买来的哪有老人好用,不是随意伺候之人,而是要帮忙管理宅院。”
秦风顿了顿,说道:“父亲如今处境也颇是尴尬,后院不能再出任何纰漏,姨娘这般打算也是为了让父亲安枕无忧,是否,姨娘?”
“正是如此,大人如今因为岳家恐怕是要头痛一阵子,焉有心思再管这些鸡毛蒜皮之事?”柳苑叹息道:“妾身在其它方面也无法替大人分忧,只能全身心打理这后院之事了。”
秦风见柳苑跟上了节奏,便也放缓声音道:“父亲如今出现着实不合适,儿子斗胆说一句,如今虽是疑罪,但陛下必定生了心结,日后再难重用唐相。”
“父亲此时若是出面游走各方便是辜负了陛下之前的抬举,父亲可别忘记此前东宫遇刺案,您非但没有受到连累,反而成了所有的皇子之师,如今岂能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