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瑶看着那张写废了的请柬,索性撕掉扔到一侧重写,误打误撞让陈伯远逃过一劫就一劫吧,起码唐相这次是难翻身,莫急,昔时的账记得清清楚楚,一笔,一笔来算。
秦风从宋家出来,还未来得及去天香阁就被太傅府的人找来了,他竟不知太傅府的下人这般灵活,跑空了一圈后在安定府外的街道上当街拦下了他的马车。
父亲请儿子回府一趟,这搁在东越国便是头等大事,父为子纲,众目睽睽下断不能拒。
秦风只好临时回了太傅府,一进府就感觉到比往时更压抑的氛围,一路上遇到的仆人们都垂着头,形如号丧,秦风不禁冷笑,是以唐相的境况还决定太傅府上下的喜悲?
待到主厅见到秦佐怀与唐红英、柳苑时,秦风瞬间收了脸上嘲讽的笑意。
他正要施礼,秦佐怀不耐烦地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套了,今日叫你来其实是有事相商,先坐吧。”
柳苑听到这话时抛给秦风一个无语的眼神,秦风这脑子一转,大略也猜到了几分。
只是如今他的地位不同以往,还能得父亲如此礼待,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大大方方地入了座,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水,扫向唐红英发红的眼眶和脂粉都挡不住的苍白面色。
“父亲这么着急叫儿子回来,是有何大事发生?”秦风一副全然不知隋城大变的模样。
唐红英只觉得心中一梗,本来要冒出来的话就这么憋下去,还是秦佐怀诧异地看他一眼:“隋城最近发生这么多大事,你怎地不关心?”
“父亲有所不知,儿子自从外地回来就忙着处理商行的事情,且又谈了新的合作伙伴,仅是这些事务就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是抽不出心神再去关心别的事。”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纵然是太傅也挑不出毛病,秦佐怀无奈道:“唐家出事了。”
“原来是这事,那就略有耳闻了,听闻是与刺杀大皇子及天机图有关。”秦风说道。
唐红英听他语调如常,丝毫不见起伏,不禁怒道:“秦家与唐家命运息息相关,你就不怕遭受连累,秦家也不得好过?”
“母亲此言差矣,且不说如今还未尘埃落定,便是唐相真有罪,这罪过也是属于唐家人的,与秦家何关?”秦风似笑非笑道:“秦家若不想受牵连,好说。”
比如,休掉唐氏女。
秦佐怀听了以后还真心里微动,这般操作其实不算甚,以往还有亲家出事,除了休弃外还有直接弄死的,至于有说亲尚未大婚的就直接退亲。
在东越,女子被退亲那可是大事件,名节会受损,但为了自保无人去管这些女子死活。
柳苑太了解秦佐怀了,他眼皮子一动,她就晓得他动了休妻的念头,今天也是受不住唐红英的纠缠才把秦风叫回来,她心中只觉得嘲讽,看向秦风时眼风未动。
秦风在心里大致地一猜,也晓得是他上回亮出手中元帝赏赐的入宫令牌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