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哭号也是在情理之中了,怪不得那何夫人绝望之际竟能向她这位死敌开口,那何夫人岂能轻易放过他俩,半个身子瘫倒在地上:“侯夫人,你就行行好,帮帮我们吧。”
武安侯夫人心中微动,正欲说话,那蒙天奇回身呵斥道:“还不将他们拉进去!”
那何夫人被强行架走,何宅里的惨叫声哭号声一阵响过一阵,武安侯等人心里不痛快,与武安侯快速离开,那围观的百姓仍不知朝堂变化,都在议论何事。
但也有不少精明的百姓猜测是与南瀛国使臣有关,这是要清算水师之事。
听着耳边议论,夫妇两人并无逗留的心思,待进了府便着管家关紧大门,暂时不接访客。
所谓兔死狐悲,夫妇二人坐下来后方觉得一阵凉意,这何拥虽是无能之辈,此番又做出夸大情报之举,但何家也有从龙之功,这才数十年而已,就落得这般下场。
“何拥已身死,被贬为良籍,如何还要抄走所有家产,这一大家子以后可怎么活。”武安侯夫人叹道:“我记得何府还有好几个方才几岁的稚童,真是不知如何说是好。”
“何拥算是自食其果,今日朝堂上,白副相举荐韩将军出任水师督军,陛下已经首肯,此番换将倒是合适,这回换将倒是不赖,只是对何家抄家,这是内库缺银两了?”
武安侯夫人正准备喝茶,手一顿,想到方才的帖子,低语道:“侯爷是否该早做打算?”
元帝对镇北侯提防,但镇北侯手上有军可用,且远在北关,许多事元帝鞭长莫及,哪像他们武安侯府就在皇帝的脚边下,这何家是有错被责罚,但若是无错也给安个错呢?
武安侯知晓自家夫人的脾气性素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眉头狠皱:“哪有退路。”
“若是有,你可愿意行?”武安侯夫人朝四周打量一番,将藏在身上的那封信取出来交予武安侯:“你且看看,她这几年不见踪影,原是有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武安侯取信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横眉看向夫人:“你好大的胆子!”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提前铺好退路,方才的情况你可看到了?”武安侯夫人说道:“咱们的府院不如何家人丁兴旺,但上下也有这么多口,你三弟的媳妇可刚怀上身子……”
“若是不早做打算,准备乖乖奉上人头?”武安侯夫人说道:“他如今做了皇帝,表面自是伪装得宜,但你我二人均知他本性,他岂是那般能容人之人?”
“能用时他可低头,哪怕是向陈家和唐家俯首,可如今呢,陈家如何你可是看到了?”
武安侯夫人提及往事,低声说道:“他为了莹安便不惜暗害我阿弟,用你之时承诺得那般好,可待他大权在手便封你一个有名无实的武安侯,连个封地都无,实职上又明升暗降。”
“你有多久没带兵了?”武安侯夫人说道:“操练将士本是你拿手之事,如今都生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