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看过东越地图,苦崖并非东越国土,苦崖之后的地盘若是无主,”秦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便想做这苦崖之主,重建一方乐土。”
元氏的头皮猛地发紧,虽是得了萧令瑶的暗示,她仍是不敢相信府上那从小便低调处事的二公子竟有这般夙愿,他竟有这般的大志!
“这天底下第一个窥得我想法的人便是殿下。”秦风说道:“想来姐姐也知道我与殿下此前只是共谋人,却是各有打算,算是道有所不同,虽心有惜惜,却不得不分道扬镳。”
元氏想到来信的内容,一时间默然,都是女人,虽是只言片语,也能看出殿下对二公子的不舍,如今听秦风言心有惜惜,可见他二人早就生了情愫,奈何所求不同,不能求同存异。
可偏偏殿下却洞察了他的想法,并在他之前为他筹谋,想到刚才秦风突然气血上涌,元氏低语道:“二公子可是悔了?”
秦风知晓她在说什么,埋首,元氏见他如此情状,叹息一声:“所以二公子如今有何打算,与我等又有何关系?“
秦风掩去眼底黯然悲痛,抬头时已不复刚才的复杂情绪,正色道:“你们不可能再入隋城,翻案不可能,一朝帝王焉能轻易认错?且就算翻案,你们又能如何?”
重入水师?如今水师已有新督军不说,这帮前将士年纪最轻的也三十有余,更有迈入不惑之人,想要重新整装旗鼓,难矣!
若是一般人的思维,定是要揪着水师逆反案平反不放,但秦风的思维素来与常人不同:“我想邀请姐姐与前水师将士们一同筹谋大业。”
秦风的语气素来都是平静沉稳,似没有太多情绪,元氏心中却是一阵惊涛骇浪,她思忖着这可行之处,喃喃自语道:“苦崖之外确是无主,起码从未听说有人存在。”
“我眼下要探苦崖,正是要知晓后面是何天地,能否满足种植、居住之要求。”秦风说道:“地势险要倒是天然的屏障,瘴气虽是恐怖,但并非无解。”
“若是于我们可解,于外人无解,这便是一种天然的保护。”秦风一边说,一边看着元氏的表情,见她并不抵触,才继续说道:“只是构想,若是不成,只能回去做皇商了。”
元氏被他的话逗笑,如今的二公子早不是太傅府里受人欺压的庶子,经历了一番变化,他如今俨然成竹在胸,进退得宜。
正如他所说,他有此念,但若是苦崖情况不佳,不适宜居住,他也只能返回隋城再作打算,余生也就呆在那里致力于成为杰出的商人。
但历来富可敌国者都败于权下,往往不能善终,他这是提前做准备。
“以往真不知二公子是如此深谋远虑之人。”元氏叹道:“的确如你所说,我们进了隋城是步步艰难,且就算能平当年事,前路依旧惨淡,东越非我等长留之地。”
她顿了顿,迎面看进秦风深幽的眸孔中:“或许此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