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瑶的脸色煞白,摇头道:“就连我本人也以为逼宫是死路,谈何容易,与其说是养军,不如说是以防万一,要护我们人周全,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秦风明了了,看着面露苦涩的她:“夺嫡是最保险的方案,也是不需动用武力的法子。”
萧令瑶手下可用的除了那批暗卫,就是前水师将士,这些如何与镇北军相比,何况还有皇帝亲率的飞龙军,她后续必定要招兵买马,养军以待!
如若前路不通,他们只能断腕逃离,能护着性命已算是大幸。
或像以前一样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被人追杀,遑遑不可终日,再重复以前的循环。
泰坦尼克号是撞了冰山沉没,萧令瑶的这艘大船何尝不是要撞山而沉,除非夺嫡这条路可行,但有什么理由让元帝与满朝臣子同意将皇位交给一个拥有前朝血统的皇子?
“殿下等人想行夺嫡之路,这九年来也是朝着这条路而行,为防万一又想养军以待,至于第三条路,殿下应是设计了逃亡之路。”秦风说道:“也是最下乘的选择。”
“前两条路臣倒是明了,不知第三条路,殿下准备如何逃亡?”秦风明知道萧令瑶不可能将底限告诉他,偏要问之:“如何才能避过飞龙军的追杀?”
萧令瑶轻叹一口气:“说来话长,恕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太多,但你既已知道我们皆是前朝余孽,准备如何处置?”
处置?秦风摇头:“前朝种种制度倒颇得我心,可惜本朝被仕族绑架,处处制肘,若像前朝一般行事,绝不可能,但要夺嫡,你们有几成把握?”
“先动朝堂根本,才有把握。”萧令瑶笑道:“如今如驸马所见,正在行之。”
秦风想到一个词——蚍蜉撼树,力量微弱难与东越国相比,养军也慢了些,还真只夺嫡这一个法子可行,对他们来说成本最低,回报最大。
除非获得满朝堂支持,否则难以成事,秦风的手一顿,萧令瑶此前就承认朝堂之中有她的人,不知安插了多少,能否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臣是猜疑,殿下倒是全认了。”秦风笑道:“看来殿下真的很需要银两。”
自立出府的事实已定,对这位殿下来说,他最大的用处是能帮她赚得银两,至于红羽楼的耳报之效倒要排在其次,是以,她也清楚现在越坦诚越好。
她曾提过在江北有些产业,但打理之人不中用,亏损多年,这两年才有进账,如今见识到他的行商能力,如何能舍弃,秦风心中一忖,便知道这是他的筹码。
是她舍不下他,也不能与他在此时反目成仇,秦风心中有数后,再看这十七岁的少女,不禁为曾经拿她当妹妹调侃的愚蠢行为自嘲。
古人早智,岂可因为她只有十七岁就小瞧?
前朝那般行事,可见前朝皇室骨子里的血就与众不同,说起来,秦风也是佩服的,敢在这个背景下让女子为官,更在入仕标准上做了调整,去平衡寒门与仕族,这份勇气可嘉。
只是终究触犯了那些仕族的利益,让仕族们唯萧家马首是瞻推翻前朝,又让仕族们坐稳了根基,说来讽刺的是,萧家是靠着仕族开朝,坐稳江山后却也受仕族裹挟。
到了如今,陛下要做的是毁了他们的双翅,又想到利用寒门,且是一个大循环,秦风突然有些兴奋,在这乱局之中,他预想的事说不定可以在乱中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