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交完卷后,由专人将他们的试卷重新抄一遍,称为誊录,再将名字做糊名处理,这样的试卷再交到考官手中评判,那字迹都不是考子本人,又糊了名字,双重防舞弊!
缺少技术手段不要紧,人类的智慧无穷无尽,总能想到对应的法子。
秦风也不得不佩服当朝的这些举措,眼前的郑大人就是武考出身,提到武考,郑大人可以说是口若悬河:“想当年下官参加武考时,那可是一等一的身手。”
“骑射、步射、刀枪剑无所不通,再说这科考不是也讲究相貌么,身体有残不得参加,当年下官也是威武过人,可惜啊,武考非得再考个策问,唉,就败在这上面了。”
“哦,郑大人当年策问时考的是什么?”
“当年是兵部尚书出题,策问的是若是带兵打了败仗,如何整顿军中士气,又如何处理伤兵残将,下官答得一般,让别人夺了魁首,可惜了。”
郑枭雄提起往事来,颇有些不甘:“今年也不知道会策问什么,看看能否出几位将才。”
他突然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听闻那镇北侯世子也来参加武考,嗨,若是别的考子知道他身份,敢下死手么,那骑射、步射等都是淘汰制,实打实的比拼,末位是要下去的。”
秦风笑道:“难道别的考子还愿意拱手相让不成,都是为了武考流过汗,出过血的,凭什么相让,我若是他们,管他是不是世子,全力以赴就是。”
“他若真有本事,输也罢了,若他没这个本事,顶着镇北侯府的名头又有何用?”
秦风笑着说道:“郑大人突出此言,可是真有考子有这担忧?”
郑枭被质问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方才交代道:“那日休沐在街头觅食,听到一些考子议论纷纷,才知晓他们有这等顾忌。”
“罢了,若是还没上就有担心这,担心那,能考出好成绩才有鬼了,各人自有命,能自己一手掌握最好,若是败在自己手上,那也无话可说。”
秦风口中顶着镇北侯府招牌的世子爷陈伯远正在陈府的厅堂里,对着“外出访病归来”的陈老太爷陈慈跪拜:“见过祖父。”
陈慈如今真像大病了一场,上次元帝悄然来,又悄然走,外面没有丁点风声,他如之前计划好的那般称是外出寻医,如今是寻医归来罢了。
民间只知元帝私服造访玉春楼,以及后来去客舍鼓励寒门学子、拜访了衡山书院之事。
飞龙军出动,元帝造访陈家被瞒得滴水不漏,陈慈事后一番安排,把该灭口的都灭了,剩下的也晓得不敢声张,整件事情到如今,只是他如滚油里打滚,难受得紧。
陈伯远瞧着祖父惨白的脸色,关切道:“祖父寻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