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称,梅香自苦寒而来,望表哥切莫被一时艰难所阻。另外,父亲还令我带了一封书信给表哥。”
萧令昭忙接过去,看完以后叹道:“可如今二皇弟进了户部,三皇弟进了兵部,本宫如此情况,父皇仍在气头上,要如何进入吏部历练?”
原是那镇北侯建议萧令昭想法子进入吏部历练,不论官职,暂且进入便可。
陈皇后心中微动,似是想到什么,脸上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些:“还是你父亲目光长远,倒是姑母为这一时的打击萎靡,再无分寸。”
“伯母何必妄自菲薄,若是寻常人等遇到这类事情都要颓丧一阵子,只是这储君之位可是放弃不得,表哥才是嫡长子,本朝历来是立长为先的。”
陈皇后眼皮微跳,话虽如此,当今的陛下可并非嫡长子,不也一样登了极位。
陈伯远似是觉得说错了话,忙躬身道:“瞧侄儿这张嘴,又让姑母多虑了,其实本朝仍有不少臣子在立长还是立贤上有分歧,至于哪边轻,哪边重,想必姑母比侄儿清楚。”
好一对父子俩,也不知这是他父亲临行交代,还是他自个的主意。
陈皇后的脑子里有如一团乱麻,她只晓得镇北侯给他们母子俩指了一条明路——吏部。
还有这立长或立贤的分歧。
通过吏部去鼓动官员们支持立长,此是一条让昭儿重回东宫的路,虽是迂回了些,但好过昭儿如今连个虚职也无,都快成个闲散王爷!
看皇后终露喜色,陈伯远埋下头,此计确是他与父亲商议而来。
也确是眼下的前太子最好的出路,否则这般干耗下去,等他成了真正的闲散之人,自然有其他皇子取而代之,皇后自是知道如此,才会急不可耐。
此时奉上这一计,一来是代替镇北侯府示好,二来也是让隋城里的一帮老祖宗心安。
只是么,陈伯远的眼底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就萧令昭的天分,就算能入得了吏部,一位失势的前太子怎么敌得过吏部的一帮老家伙上位?
进去了也不过是历练,历来皇子历练,进去的官职都不会太高,也要从底层做起。
真等到萧令昭可以把吏部玩得团团转,拿到足以支使底下那帮老臣子的筹码时,那都猴年马月了,此计,也是他与父亲献给陈家的缓兵之计。
谁让他们父子俩都姓陈呢,谁让父亲是抱到正房才有如今的际遇,那帮老祖宗们可认定父亲有如今的前途是托他们的福,就要求他们记得陈家正房的大恩,要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此番太子被废,陈家的书信有如雪花一般飞至北关,让父亲想办法,措辞严厉非常。
俨然不帮这一回,父亲便是大逆不道,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饮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