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被摆了一道的秦风哑口无言,看着萧令瑶舒舒服服地拉开被子躺进去,突然有种想把她从里面逮出来的冲动,刚才他莫不是被这锦华公主调戏了一把?
秦风无奈地放好药箱,这才重新躺到萧令瑶身边,看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还在扑闪着,一看就是在装睡,不由得笑了笑,调戏就调戏吧,也挺有意思的。
公主府归于沉寂,隋城的不少地方却是不得安眠,比如,东宫。
东宫之中,皇后看着紧闭的宫门,殿外看守之人正是她深深忌惮的飞龙军,她自从成为太子妃又成为皇后,何时受这过种待遇,她自己的坤宁宫去不得,竟被困在东宫?
“母后稍安。”身后传来程岑的声音:“父皇既是如此安排,定不会放我们出东宫。”
陈皇后转身,本欲发怒,想到太子妃身份,终于收敛了神色:“高侧妃人呢?”
“已经差人去请了。”程岑知晓皇后要追问高旗之事,但人已死,固然是高侧妃的舅舅,高侧妃身在东宫,对此事知道多少仍是未知数。
想到一会儿要面对的狼藉之状,程岑生出一抹厌烦,借故离开之时,那高侧妃已被人押来,这位曾经仗着出身好处处对程岑各种挑衅,总觉得她不应该居于侧妃。
到如今,她和她死去的舅舅一样都成了皇后及太子的肉中刺,眼下这关口那对母子俩自是不敢要了她的性命,但折磨人的法子又何其多?
高侧妃发髻已歪,耳朵上的一只耳环不知去向,被皇后身边的两名宫女强行押来,看到程岑的一刻,眼底闪过羞辱的神色,她素来瞧不上程岑,故作清高,自以为与她们不同。
可惜她眼下落得如此狼狈景象,又被程岑看在眼底,只恨不得钻进地底去。
程岑不愿意卷入其中,回到萧令昭的病床边,他现在灰头土脸,身上有伤也不想说话。
看到她这张冷清的面孔,萧令昭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嫌弃,殷切道:“岑儿,你祖父在民间颇有声望,你若向他求助,必定还有回旋的余地,孤是冤枉的,孤没指使过高旗!”
“动用民间声望叫屈,就不担心惹到父皇的逆鳞吗?”程岑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
萧令昭忍着痛,低喝道:“怎么会?”
“今日紫宸殿中,殿下还没有看出来?父皇已经认定是殿下自导自演刺客之事,所有人证、物证都指向殿下,死人也不能复活,且不知遗书内容。”
程岑看着萧令昭微红的眼眶,提醒道:“当务之急不是喊冤,而是想想如何让父皇改变心意,只要父皇肯饶过此事,三司又能如何。”
萧令昭被吓了一跳,以往觉得这位太子妃太过正经,为人古板少了情趣,今日反而颇有大将之风,他心里微微一动,她所言极是,天大的事,只要父皇不追究,不就好了?
程岑看他表情松动,心中好笑,元帝摆明是要弃他了,怎么可能不追究?要是不想追究,今天何苦弄这么大的阵仗?
她暗骂一声蠢,正色道:“臣妾若是以祖父的名义求见,父皇兴许会见臣妾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