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该落锁了。”秦风叹道:“夜色已深,左大人请回吧。”
左平道罕见得没有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许是被秦风的话打击到,竟也没有执意留下来,起身后说道:“替我转告公主——臣知晓她生母下落的线索,但求一见。”
这左平道终究亮剑!
秦风心潮涌动,面上不显,略作诧异地往前一步:”你说什么?”
左平道压低声音,挑衅道:“你竟不知当今皇后并非殿下生母,你二人两情相悦,她竟连这等事也未告知?你可知,这些年陛下与殿下都在寻找那位的下落。”
左平道后退一步,淡漠地一拱手:“告辞。”
送走左平道,秦风也没在医馆停留太久,等回到公主府,看到坐在案几前书写着什么的萧令瑶,他并没有半分迟疑,即是盖过章,便要坦诚。
他将今晚与左平道所言一五一十地道出,萧令瑶手中的笔微顿,那墨落在桃花纸,晕开。
“本宫素来不喜左平道。”萧令瑶并不像多吃惊的样子:“此人多次寻找机会出现在本宫面前,若不知晓他有何图,本宫岂不是太傻,驸马那般说辞甚得我心。“
秦风并不意外左平道那般心思,古代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本朝以男为尊,女人若非有好的出身,有一定的地位,在本朝大多成为男人的附属。
左平道以为正妻唯萧令瑶即可,他可为了她清理干净外面的女人,但在未得到萧令瑶前,他也会找渠道宣泄,用现代的话来说,左平道是一个把情与欲分得很清楚的男人。
萧令瑶不喜也在情理之中,她的思维倒很接近后世的独立女性,秦风正发呆,萧令瑶突然抬手,笔尖对准了他的额心,在他额心描出了一个黑点,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秦风无奈地笑笑,反握住那支笔,笔尖横扫过萧令瑶的雪腮,这叫什么,以牙还牙。
萧令瑶嗔怪地看着他:“驸马真经不过逗弄。”
秦风笑笑,取出帕子替两人擦拭,问道:“殿下可要见他?”
“暂时不见。”萧令瑶说道:“驸马可知道熬鹰?”
秦风心里一抖,鹰习性凶猛,训服鹰的最好方式便是熬,不让其进食,不让其入眠,直到把鹰的野性消磨掉,人与鹰的对峙是意志的对抗。
“于本宫而言,左平道便是那只鹰,此人心性甚高,喜欢掌控一切,这种心气高的人若不能将他的意志击溃,偏又让他盯上本宫,迟早会成为大麻烦。”
“殿下想要训服他?”秦风做梦也没有想到萧令瑶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怕是他对殿下也是如此想法,拿捏着把柄想要殿下臣服。”
萧令瑶嗤笑一声:“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