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不等轩辕北阻止,公主府里一名侍女模样的人走出来,疾声喝道:“奴婢劝太师夫人慎行,堂堂公主府也并非太师夫人可以强闯之地!”
来人正是萧令瑶的贴身侍女白浅,只见她姿态不凡,站在郭士通与宋清明中间丝毫没有短半分气势。
她眼角微红,咬牙切齿道:“殿下大婚不足半月,驸马就遭此横祸,若非太师与太傅夫人欺人太甚,驸马缘何至此,如今外出访医,府里还要遭受侵扰,太师夫人好大的势!”
轩辕北暗道不对劲,这三人分明是商量好的,你一言,我一语,非但没让太师府的礼进去,反倒把太师夫人牵扯进来,这周遭这么多双眼睛,明日又要流言满天飞。
还有这太师夫人,许是享受荣华富贵多年,丝毫不知道如何低声下气,轩辕北心中长叹。
这好端端的计划,却被打乱……
“你不过是公主府的下人,竟敢对本夫人无礼?”太师夫人早就忘记过来的目的,见白浅如此强横,不禁怒上心头,正欲上前一步,耳边响起轩辕北的声音:“夫人已经中计。”
太师夫人心中一颤,抬头看向白浅,只见这贱婢眼底划过一抹得色,她心头方才大乱!
这丫头是在故意激怒她,引她在人前发怒,这样一来,他们夜间赶来的目的就全打了水漂,围观的百姓都是见证这一幕的耳目,明日自己如何在公主府前耍威风的事又要传开了。
她这才心中清明,这一环环、一步步,是把她往深渊里扯!
太师夫人双腿一软,轩辕北心中已然有计,见太师夫人就要摔倒,趁势要去扶,嘴里叫嚷着:“夫人不可,公主驸马虽尊贵,但也属小辈,你怎可下跪祈求原谅?”
太师夫人哪是要跪呀,分明是晓得自己中计,心绪不宁,身子骨软了,这轩辕北的所言让门口的三人纷纷变色,也不知道唐太师从哪找来的门客,诡计多端!
眼看着太师夫人双膝就要落地,宋清明急得团团转,这位毕竟是长辈,若是当真跪下,前面的功夫就白费了,他忙向郭士通使眼色。
就在此时,一道影子闪过,轩辕北脸上的神色微凝,定睛一看,是刚才那个公主府下人。
白浅抢先一步来到太师夫人前,稳稳地扶住了太师夫人:“夫人这是身子骨不舒服吧。”
一语将轩辕北的结论推翻,这哪是跪下祈求,分明就是吓得身子软了。
这不知道打哪来的人要混淆是非,岂能容他放肆?
白浅打量一眼太师夫人的脸色,沉声说道:“夫人面色发白,额有冷汗,连手心也是湿意,这般身体岂可强撑,不如趁现在赶紧回府唤府医才是,来人,扶夫人上马车!”
那些百姓又不是没长眼睛,都看得到太师夫人的气色不佳,对刚才轩辕北的鬼话是不信的,这哪是下跪,分明就是自己身子骨不好,差点歪到地上。
轩辕北心底泛起一丝躁意,早知如此,便不应该带太师夫人前来,但这位当家主母若是不来,如何体现太师府的诚心,如今真是左不行,右不行,完全被这几人牵着鼻子走。
他心底有种古怪的感觉,眼前这三人配合得当,言行看不出破绽,但似乎事前排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