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师,我冷。”没去搭理梁雨薇的发言,黎悄抽出了手,另一只手熟练地就去扒贺宴沉的西装外套。手指灵巧,几下解开。她将外套往身上一批,“你先点餐,我去趟卫生间。”
“悄悄。”
她离开得快,贺宴沉只来得及喊一声。另有酒店的侍者就拿着菜单迎面走来,挡住了他的视线:“请问这位先生,您想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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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外套往身上一套,黎悄才没有去洗手间。
上楼扯了个床单,她就下楼了,自酒店后门出去。
奥格列那几个人果不其然还在巷子里,到底没敢让自家带队老师知道他们喝酒。一群人蹲在巷子里边散酒味,边骂骂咧咧。
“臭娘们!今天算她走运!等着,考完试那天看老子怎么弄死她!”
狠话刚放完,恍惚只觉得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惊呼,长腿带着冷风横扫,猛然将几人踹向了墙壁上。方嚎了声,紧跟着如雨点般的拳头倾泻而至。
精准击打在了肩胛骨、脖颈、腰腹等让人痛不欲生的部位。
一群人被打得又痛又懵,好不容易回过神还想反击。黎悄悬空跳起,抬脚凛冽地扫过去,叫这群人高马大的男生承受不住冲击,砰地摔在地上!
“呵。”利落地落在了地上,黎悄拍拍手,压低嗓音冷笑一声,“软弱?想死直接说。”
教训了人,心里总算出了口气。
心里到底是惦念着国家荣誉,在被发现之前,黎悄转身离开。
奥列格几人被揍得浑身又疼又怕,有胆小的,头晕眼花,只觉得要晕过去了。一群人瑟瑟发抖地躲在了床单下,等着脚步声远了,这才敢重新掀开被单。
“靠靠靠!他妈到底是谁!连我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我要投诉主办方!”
话音未落,巷子的另一端又有脚步声传来。
很轻。
奥列格心下大喜,还想求救。
头一抬,直接和拐角出现的男生视线对上。
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一双眼眸沉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海,声音却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国际友人,是我招待不周,真的抱歉。”
奥列格身子不由一颤:“你……”
音未落,男生却是一个箭步到了他跟前,单手一揪他的衣领,扯得他几乎窒息,纯正到完美的俄语:“你哪只手碰了她?”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奥格列身子抖如筛糠:“没……”
“哦,这只?”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英俊的男生一拳揍趴他,抬脚对着人的左手狠狠踩了下去,“废了。”
咔嚓。
手指骨折的声音听得人汗毛倒竖,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巷子里。可也相当短促,很快的,被单就堵住了奥格列的嘴。
“忍着,我还没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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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揍人到再回餐厅,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梁雨薇已经不在了,侍者带着黎悄落座:“贺先生去洗手间了,稍等。”
这个稍等也没等多久,五分钟而已。
再回来,贺宴沉仍是那个矜贵优雅的贺宴沉,手上还带着水准,他拿过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了下。
黎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抬眼的时候,和贺宴沉的视线对上,男生冲她勾唇一笑,颜若朝华:“下次可以先吃饭,不用等我。”
“没事。”用来招待国际竞赛的餐厅,料理总是华丽很多。黎悄抿了一口牛奶,“我在看书,也不饿。”
“什么书,数论?”贺宴沉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你想挑战孪生素数的猜想?”
“拿个奖让叶荣正开心开心吧。”
放下杯子时,她的嘴巴上就多了点白色。贺宴沉眸色一暗,喉结不自主地滚动了下。偏偏黎悄还不自知,红色的舌尖轻舔了下唇瓣,靡靡之艳。
“明天考完就回去?”猜想这种事想论证也急不来。黎悄转了话题,“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在家了。”
分开这么久,对自家爸爸和哥哥分外想念。
“不行。”贺宴沉清了清喉咙,“还有颁奖仪式要参加。”
黎悄一挑眉:“不能明天晚上举行?”
贺宴沉泯灭良心:“不行。”
不仅明天晚上不举行,后天也不举行。他等下去找主办方延迟下!
“哦。”
丝毫不知道贺大佬心中的盘算,想要要过些天才能见到黎家父子,黎悄还挺遗憾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吃过饭再往酒店房间去。
门一开,黎悄的床上依旧没有床单。
黎悄:……她明明吩咐了酒店尽快给她换上床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