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让人疑惑的是,难道弑君这种事,也是一时冲动而做的吗?她居然一点规划也没有?
“就这么回去?”白非墨没有回答,然而却是玉树反问一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只听剑出鞘“叮”的一声,祝轻年第一次看见玉树执剑在身,侧身一望,居然是安乐侯——现在是安亲王的封于修带着一众人飞奔而来。各个都是能人武将,没有一个是耍滑头的。
转过身,不知何时,出西大营的卡哨已经架起了栅栏。这下想要出去,是很难了。
白非墨却并没有躲避,这才看向了祝轻年,“说得不错,果然不能就这么容易回去。”
她转过身,只见对面一人道,“云南王向来好大喜功,出入排场讲究局面,怎的如今进我西大营去却是这般来去悄悄,倒是叫我等怠慢了。”
不过是想扣押她下来,她现在是瓮中之鳖,仍谁都可以踩一脚的。说这些无所谓的场面话,啧。
白非墨嗤笑一声,“到底是安亲王有手段,昨日还是祝家门下的,今日已然为君所用了。安亲王海纳百川,名不虚传。也是这位小将军良禽择木而栖。”
那个人似乎是被噎了一下,奋而想出马。玉树这边都上前了,然而封于修一手止住了那人,不知道说的什么,那人就没有动静了。
忽然就听封于修直剌剌道,“毕竟过我营帐,还请移步一叙。”
“叙就叙,我还怕你不成?”白非墨调转马头,已然驾马飞奔,随着封于修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你便是这样对我说话的?”
白非墨转过脸,好笑道,“我还能如何与你说话,跪着说么?本来也没多大干系,有话就快说,我没空搭理你。”
白非墨本来看着封于修一张脸就要发脾气的样子,不知自己哪里惹了他,忽然却见他不知为何就压下了,再回首时,他却换了语气,“你不曾告诉我,你要去做那样危险的事情。若我知道,我绝不会……”
白非墨方才醒悟过来,他说的是她瞒着所有人,回到地宫就为了亲手杀死皇帝这件事。
她本来也不想别人知道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心而已。于是她道,“不必内疚。我不是为了你。”她深怕他以为她是为了全他的名,才去杀死皇帝的。毕竟那道旨意是白非墨亲口所说。如若皇帝不死,封于修也就立身不正。
“我知道,我不过是自责而已。”封于修别开脸,“即使我知道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