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皇后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道,“皇上睡下了?”
白非墨点点头。
皇后继续说道,“这几天我听说你来了,皇上的状态都好很多了……”她的脸上依旧是那种笑意温婉的模样。
然而白非墨知道这温婉背后的暗藏的可怕。
她难受,也笑不出来,只是牵扯了一下嘴角,“娘娘看起来状态倒是不太好。”
“多劳你挂心。”
白非墨心里冷笑,直直地看着皇后道,“不知是否是因为感慨当年,旧时的故友可也曾数入梦中?”
皇后脸色一变,看向白非墨的眼神也变了。
没想到她这笑容倒是跟皇帝一模一样,白非墨只觉得好笑,向前一步,轻轻道,“不知这么多年,皇后娘娘可曾一次梦见家母冤魂索命呢?”
这句话似乎天雷一般,打得皇后直挺挺地颤栗了一下。她迅速稳住了身形,然而很快看向白非墨,毫无惧色,“跟我来罢,这里人多眼杂。”
皇后宫中。
白非墨看着一旁坐着许久的皇后,忍不住出声道,“娘娘叫我到这里来,难道是想故技重施,害我性命么?”
皇后看着她,眉头微蹙。就在上一次见她,那时候她虽然顽劣嚣张,但还不至于如此出言不逊,言语嘲讽。
然而她似乎早有意料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一会儿,便淡了表情,释然了。因为多年前做了这件事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后果。
“你父亲告诉你的罢?”
白非墨没有回答,也没有表明是自己发现的,她只是看着皇后,“当年我母亲第一次小产,是你搞的鬼罢?就连她回云南,生下我的死去的缘由,也全部跟你有关。”
白非墨很清楚,按照时间推算,她母亲和祝允谵在一起的时候,正是祝允谵登基之前两年。在一切大势将定的时候,白素素有了第一次身孕,那时她在皇宫里面,一边帮着给祝允谵出谋划策,一边在养胎。
而那时候,因为十世契约的关系,祝允谵又不得不笼络炎融祝家,并且将祝家嫡次女祝情迎进宫里为皇后。
新皇四处平叛不服的势力,然而似乎并没有发现后宫那一处比前朝更要汹涌的危情。
明明已经给了他力所能及的所有,荣耀,荣宠,权力,然而在这位郡主的眼中,这一切都还不够。她还要皇帝的心。
那位虽然没名没分,然而因为身份特殊,深得皇帝真心,很快还有了孩子。这叫她怎么不气恼?
于是,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给白素素下了毒,致使了白素素第一个孩子的逝世。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来问我?”皇后深吸一口,并不是很怡然自得的模样。反而是有些畏惧,带着整个人都让人觉得可怜又可恨了起来。
“你会怕?害她的时候怎么不会怕呢?亏我还以为你真是我母亲的旧友,原来也是蛇蝎一个!”
“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闭上眼睛,神色痛苦,白非墨看见有一行泪从她闭着的眼睛里流出来,“是她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