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什么时候,他也会怕这些东西?然而怕是没有用的,一方面是为了心中的信仰,一方面是因为白非墨的安全。所以他硬着头皮都要验证珠珠,究竟是人是鬼!
她声音沙哑,很显然喉咙曾经受过重创,所以当他撕开珠珠的衣领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巨大的创伤。
几乎是一整圈,有人能在这样的重伤下存货吗?他知道没有。
同时心里猛然响起一个声音,那是弥留的师祖最后的嘱咐,“什么起死回生!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过是以蛊御人,傀儡把戏罢了!那也算是人吗?傀儡之人,必诛之!”
没有犹豫,他出手了。
哪怕惨败,哪怕惨死,他都会这么做。
他拼着一口气逃走了,没想到最后被高人所救。天不绝他,所以他又回来了。这就是他的使命,傀儡之人,必诛之!
白非墨只是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大惊小怪,也并没有说些什么。
皇上今天的气色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坏,白非墨不用看躺赢的诊断就知道了。
果然躺赢诊断完面色一冷,退了开来,沉默不语。这个举动让一旁本来还有希望的太医们瞬间脸色暗了下来,显然大家都很清楚这是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一样的毒。”躺赢侧过头,悄悄地对白非墨如此说道。
那不是?白非墨看向躺赢,他点了点头,心照不宣。
看来祝之秦的手脚看起来比她想象的要快一些。
“云南王,皇上请您过去。”
白非墨挑眉,皇帝醒了?
白非墨连忙上前,看到皇帝依旧躺在床上,神情十分疲惫,眼睛尽最大努力睁开,然而还只能是露出一条缝。
他伸手缓缓地挥了一下,白非墨看见一个小太监连忙带着人退下了。殿内只剩下白非墨和皇上。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久久地凝视着,不知道在看谁。最后他才出声道,“你恨我吗?”
白非墨没说话,不知道皇帝这句话是在对谁说的。
“我是如此地喜欢你,所有的孩子之中,我最喜欢你了……”
“别说了!”
“你知道了……是不是?”
他转过头,露出了笑容,看着帷幔上的图案。又缓缓转过来,看着白非墨的眼睛,“那么……她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唉……”这一声叹气,皇帝慈爱地看着白非墨,看着她和她那相像的容颜,目光微错,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次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我记得,她那时候也是一身男装,英气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