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允谵可以看得见他脸上那种客气而疏远的表情。这种表情他见多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明明是平常都不想见的皇弟,却还要忍着这般做戏,做出这样兄友弟恭的样子。
若不是眼底的轻蔑太过显眼,他只怕这位太子是个有心机,善弄是非的可贵的对手。不想只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草包罢了。
倒是一旁的祝允奂谄媚地道,“皇兄说哪里话,我们能来云南,还是拖皇兄的福呢!你说是吧,谵弟?”
他连忙伏下身去,一直的表情不变,“皇兄说得有理,臣弟也是如此认为……”一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模样。
“你们两个出来了,就不要再那么多礼了!”显然这些话说得他很受用,祝允贤喜笑颜开,“到了云南王府,只怕不能这么样了,没得叫人看我们兄弟笑话了……”
西南之行顺利得很。不过半月有余便到了云南境内。他身体好的很,然而太子祝允贤就有点不太好受了,想来养尊处优惯了,骑了这么多天的马,自然是有点受不住了。
“末将燕南风,前来接引太子殿下以及二位皇子。”没想到前来接引的居然不是云南王,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将军。
这就是云南王的待客之道?祝允谵觉得很有意思。不出意外,果然太子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大概在他看来,云南王没有亲自前来接引他,是有点给他下马威的意思。
只见燕南风定了定身,“各位小兄弟护送殿下们辛苦了。已经备好了酒菜,为各位贵客接风洗尘。”
说的是太子的贴身随从。若不是这一群人,他们这一路可能会提早四天到达的。
随从们面面相觑。
“至于三位殿下,自然是另有打算。”
然而太子毕竟是太子,多少年养成的好脾气,让他无法在外人面前失礼。他只是微微颔首,“还请将军在前面带路。”于是和随从们,分道扬镳。
殊不知,就是这句话,带他通往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太子原以为燕南风带他们去的会是什么接风洗尘的地方。虽说他其实对云南的盛宴并没有多大期待,这破地方,和燕南风的的甲胄一样寒酸。但是毕竟是经过了半月有余的长途跋涉,怎么也得休息休息罢?
结果他不。
祝允谵看到燕南风带着他们从热闹的小镇上穿过,略过一切的繁华,径直带到了大军驻扎训练之地。
四处飞沙走石,一条活物都很难见到。
“燕将军……”太子祝允贤还是保持着良好的素养,“这是何方?”
“这是……”燕将军刚要回答,只听一声鞭响,一声清脆的声音,“这是你们未来一年要待的地方!还不快给我下马!”
又是一声鞭响,马儿长嘶。反应不及,祝允贤祝允奂祝允谵已经全部都被马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