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小女孩站在祝之楚与珠珠的中间,白非墨可以算是比较远的了。她却二话不说就拿匕首刺杀她,显然是把她当做目标。
“世子,那绝对不是个单纯的杀手。”
白非墨毫不意外。那的确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小孩子,再带着一张看起来人蓄无害的脸,杀伤力只会更强。
“尽管轻功烂,但是很熟悉地形,多次把我甩掉,最后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很显然有接应。”玉树说道,“和皇家影卫对接过了,他们说调查过了。那的确是不是本地的居民,应该是临时混入的。”
“这喜庆的日子,难免鱼龙混杂。但是难道不是更应该戒备森严么?”白非墨问道,“西街区是谁管辖的?”
“在七皇子祝之秦名下。”玉树如实禀报,“但是,这未必……”
“我知道。”白非墨忽然想起来阿三兄还假扮明月,可见明月的处境已是众矢之的,树敌颇多,“这也许是有人嫁祸给他……”
高处不胜寒,毕竟是那样一个盛名与宠爱,那样的身份与才情啊。
玉树点点头,在这件事情上,世子未必不能看的比他清。
“若是要寻个罪名治他个统辖不力,随便找一群流氓在最热闹的姻缘树下滋事,闹得越大越好,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效果可比在深更半夜的偏僻小路上刺杀一个人要好的多。”白非墨细细想到,忽然醍醐灌顶,变了脸色,“除非那人是要挑拨离间云南与中央的关系。”
还有什么比杀了一个来京世子更能挑起边疆与中央的关系?
“今日之事,你绝对不能对老头子说。”白非墨道,“如此一来,正中他们下怀。”
玉树看着白非墨,眼里第一次有了赞赏,他不曾想过白非墨小小的年纪,居然有如此远见。他一边欣慰一边辩驳道,“世子爷不必担心。老王爷未必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落套的。”
白非墨笑笑,“老头子那是千年的狐狸了,他比谁都精着呢。我倒不是怕他中计,不过是怕万一叫他知道了,他一定得担心我的安危,还得往我身边塞人看着。到时候玩起来这不许做那不许做。束手束脚,好没意思。你说对吧?”
玉树愣了一下,明白了白非墨的意思。敢情是怕老爷子关爱心切,手伸的太长啊。经过了刚才的考量,虽然听她如此说,但是他倒也没有对白非墨有半点看清的意思了。
“世子爷放心,既然世子爷吩咐了。属下一定守口如瓶。”
白非墨点点头,“你是玉树嘛,你讲的我当然信得过。”
玉树是老王爷派给她的五位影卫之首,为人向来沉默寡言,办事却极为牢靠。难得的是,对云南王十分忠心。
玉树的心牵动了一下。当年……老王爷救他们两兄弟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你是忠烈之后,我当然信得过你。”
他颔首敛了神色退下,“属下会继续调查这件事的。一有线索立马上报给世子。”
此时的白非墨不会知道,当她多年后被构陷是假世子差点处死的时候,只有玉树认出了她,冒险带她突围,并且用生命践行了那一句“信得过”的嘉奖。
------题外话------
白非墨:老头子就是爱管我呜呜呜
老王爷:臭小子就是野,啥事都不跟爷爷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