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往外面看了一眼,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中间出事的地方看不清,大伙都围着看热闹呢,方茹却是看到了人群外的李秀才!
李秀才!
方茹站了起来,“李秀才!”李秀才怎么会在这!
方茹想起来了,李秀才是在州府,准备秋试呢。
李秀才听到人有在叫他,四处看了看,终于看到了客栈里面的方茹。方茹穿是的男装,整个人灰扑扑的,李秀才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上辈子李秀才的手被人费了之后,这眼力可就练出来了。
李秀才朝方茹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离开这边热闹的人群,往客栈里走去。
刚走进去,就见方茹在挥手,“李秀才,这边。”
方茹等人还在吃饭,又来了一个人,得多加一双筷子。
方茹高声道,“小二,再添两个菜来。”她说完,李秀才已经走来了。
方茹问,“李秀才,你吃了吗?”她边说边将竹筒里的筷子拿了出来。
方王氏也是许久不见李秀才了,这会看到了,很是欢喜,“李秀才,这边坐。”又叫方茹坐到她身边,将位置让给李秀才。
李秀才看方家人这么热情,实在是不好拒绝,便接了方茹递来的筷子,坐下了。
方茹介绍起来,“这位是李秀才,这位是贺夫人,这是我二哥,你之前见过吧,贺先生是我二哥的先生。”
“见过贺夫人。”李秀才有礼貌的打着招呼,“见过方夫人,还有方二哥。”
贺夫人看方茹对李秀才这么热情,有些诧异。不过,在细细打量了一番李秀才后,她却是持保留意见。
这个李秀才,看似斯文俊雅,可他的眼神太幽深了。
一眼望不到底。
这个李秀才,比白世子还要可怕。
方王氏笑吟吟的看着李秀才,“你在州府可有人照顾,住哪?看着人比先前瘦一些了。”
李秀才一一答了。
方王氏忽然问,“你上次的亲事退了,后来可有说亲?”
李秀才道,“不曾。”
方王氏又道,“我家玉娘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你瞧瞧。”她迫不及待的将方茹的脸对着李秀才,“我家玉娘又孝顺又懂事。”
方王氏刚才不知怎么冒出一个念头,她觉得,李秀才就是个良配嘛!
以前方王氏可不敢那样想,可现在,方家有银子了,更不说方成文一个月有五十两,方家起来了!就算玉娘嫁给李秀才,方家也能帮衬着!
这样一想,方王氏就有底气了。
“娘,吃饭。”方茹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到方王氏的嘴里,然后对李秀才道,“你不要在意我娘的话,李秀才,先吃饭。”
方成文听到方王氏的话后,就看这个李秀才格外不顺眼了。
“娘,李秀才还要秋试呢,你跟他说这个,会打扰到他读书的。”方成文语气冷淡。这会,李秀才在他眼里,就是想叼走他妹子的坏家伙。
方茹的亲事被退后,方成文对未来妹夫的要求格外的高。
“是是是,”方王氏拍了拍脑袋,“还是等秋试后再说。”可转念一想,李秀才这么厉害,要是秋试中了那怕是更攀不上了。
方王氏开始苦恼。
李秀才一脸微笑,“你们怎么会来州府?”
李秀才想了很多。
难道是因为方成山带来的那封信?还是江家人的事?(二千两银子)
方王氏毫不保留的将苗家的事说了,还说了两家可能要结亲。
李秀才愣了一下,“当初被绣球打中的不是成山兄吗?”
是的。
只不过方成山不愿意这门亲事,而方刘氏上赶着,于是,事情就成了这样。
方王氏道,“你小声些。”
李秀才点头。
方王氏道,“这可是要入赘的,我家成山是长子,不可能的!”虽然她因为方成山的亲事艰难动过那么一点点心思,可后来她打消了。尤其是看到苗家人后,方王氏已经在庆幸卷这件事的不是她大儿子了。
李秀才道:“苗家大姑娘似乎有心上人。”
也是个秀才,诗会的时候李秀才见过那人一面,听其他的秀才说了一些。
方王氏半捂着嘴,“不是大姑娘。”
李秀才眼睛微睁。
不是苗家大姑娘?
那是二姑娘?
苗家二姑娘不是跟越秀才定了亲吗,从小定的亲事。说起来,那位苗家大姑娘的心上人还是越公子的好友呢。
方成山接到绣球的时候李秀才并不知道苗家的这些事,这是他后来打听到的,他已经将苗家的事写到信里寄给方家人了。
现在信可能在路上,也可能到了,反正,那封信跟方屠户一行人错过了。
贺夫人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不说,像个木头桩子。
这苗家的事再说下去,可不好。
方茹直接转移话题,看向窗外,“外面怎么了,好热闹。”坐在窗边只有这点好,外面有什么热闹一眼就能看到。
方王氏凑过去看了几眼,“都是人,看不清啊。”
方茹看向李秀才,“李秀才你知道吗?”李秀才刚才可是从那边过来的。
李秀才摇摇头,“我只是路过。”
吃过饭,又说了一会话,方王氏有些困了,李秀才便要告辞,方茹说要去送。与李秀才一起出了客栈,方成文拉都拉不回,脸更黑了。
他正想跟过去,小二来了,“这位客官,您家公子说要您过去。”热水已经送上去了,白翰这会应该在泡澡。
这几年赶路,都是草草应付的,像白翰这样的公子哥,可受不了身上的脏污。
方成文盯着客栈门口。
方王氏道,“李秀才可是知礼之人,不在瞎操心。”
方成文道,“娘,知人知面不知心,之前那郑子铭,爹看着长大的,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家里有点起色就退了亲。”
“娘知道。”方王氏道。
可是这李秀才是读书人,读过书的跟没读过书的肯定不一样。
小二又催了一遍,方成文想想那五十两银子,无奈的去了楼上。
客栈门口。
方茹将李秀才拉到一边,正在询问那封信的事,“李秀才,信烧了吗?”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李秀才压低声音,“你最好将这事忘了,也不要去打听江家的消息,有人一直在盯着这事。”
方茹道,“你知道?”
李秀才道,“自然。”方成山给他的那封信牵扯到前废太子,现在皇上对废太子一脉心存愧疚,想要补偿。
可有的皇子并不想废太子的血脉重归正统。
这事水很深。
李秀才又道,“你们在州府多住几天也好。”等废太子的血脉送到京里,见到皇上,就不会再有人来查这事了。
方家,也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