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出生在世家,父亲是皇上皇子们的老师,哥哥是皇上的伴读,自己又是皇上的妃子。
膝下女儿,为大宛与华月和睦关系,远嫁他乡。
儿子白昭又是天命之选。
她这一生绝对有傲气的资本。
皇上禁了她的足,那不过是一时之气,早晚是要把她放出来的。
可大皇子的母妃又算什么东西,而且她还有给人下毒的实证,本应立刻关入禁宫,永不翻身。
结果竟然与自己一同出现在祭祀台上,真是可天下之大笑。
许是关在宫里太久了,没把庄妃的性子磨下去,反而滋生了更多的戾气。
她看到大皇子的母亲,比看眼中钉还要恨。
祭祀台上,白晨和傅千歌走在最前,紧跟其后的便是育有皇子的妃嫔们。
庄妃正好就跟大皇子的母妃挨着。
礼部已经开始唱祭祀词,之后白晨会亲自燃香,上告苍天,下感黎民。
整个祭祀台都是安静的,只有唱祭祀词的声音,响在空阔里,格外辽远。
下面的嫔妃,百官们也很专注。
这个时刻,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很重要的,不只是因为皇上重视,还有他们真的相信,只要心够诚,上天一定会护佑他们。
只有庄妃,低头的时候,眼角一直瞄着自己身边的女人。
强自等到白晨讲完话,跟在他身后的嫔妃,正要向前上香行大礼。
庄妃一卯劲,猛地把大皇子母妃推了出去。
前面就是白晨,白晨的前面是桌案,香鼎。
她的力气不小,被推的人又是毫无防备,所以脚步踉跄,直接往前扑去。
她扑到白晨身上,推着白晨也往前扑。
眼看就要铸成大错,白晨却一个反身,把大皇子之母托住,借势往外推了一把。
先被从后面推,再被从前面推,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失控,脚下根本稳不住,几个趔趄后,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没有发出尖叫,亦没有慌张。
坐下去的那一刻,已经不顾疼痛,立马爬了起来,且跪在地上,用膝盖快速往前移动到桌案旁,“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
一场大险,硬生生被她扭成了诚心祈福。
反而是白晨,刚才被她撞了一下,虽是错过身,没有扑到桌案上,但因为离的太近,躲无可躲,侧腰正正好撞到了桌案一角,疼的他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后宫什么样子,他的女人们都是什么样子,他自然清楚。
他没有去看跪着的人,反而斜眸去看后面的庄妃。
庄妃一招得手,正在得意,突然觉得头顶一寒,刚一抬眼,就看到白晨的目光,跟浸了冰的冷箭似的,直直往她身上扎过来。
她的脚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脸也有些发僵。
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除了前面的几个人,后面的甚至都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
还只道是大皇子之母得了圣恩,单独上前叩头呢。
化解了小劫,白晨当时也没有怪罪,带着朝臣嫔妃,成功把祭祀做完。
但回到宫里以后,立马下了口谕:“降庄妃为嫔,宫中用度一并消减。二公主靖柏出嫁之前,不得再与她相见。”
为此,还紧急在外面给白筠劈了一处府邸,名为靖柏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