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烟早已经着急,往杨涣这边看了数次。
她说过,每次木宗光来她这里,时间都不会太长,毕竟是禁军总督,花楼这种地方一来容易被人撞见,二来危险性高,所以木宗光十分小心。
杨涣拿了解药,在一杯酒里化开,两指掐住木宗光的下颌,将酒灌下去。
她起身,对花如烟微微颔首,随即转回了屏风后。
不过片刻,床上的人便醒了。
木宗光掐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什么时辰了?”
花如烟道:“未至戌时,尚早。”
她端了一杯清水过来,送到木宗光的唇边,轻声慢语地说:“看来木都督是真的累了,八月过后,可要好生歇歇。”
“嗯,是要好好歇一歇。”木宗光从床榻上起来,见花如烟还坐在床边,伸手便捏了她的下巴,“来时说要与我商量出花楼的事,怎的现在不见你提一句?”
杨涣躲在屏风之后想,原来木宗光还安的有这份心。
木王府里,他除了正妻,听说妾室有六七个之多,竟然还想把花如烟霸到手。
杨涣他们必须成事,一旦败了,不光他们再无机会,还会把花如烟也害了。
戌时整,木宗光穿戴整齐,从花楼里出去。
杨涣也从屏风后面出来,她没跟花如烟多话,由花楼的后门离开,去了国师府。
不多时,东方晞回来,见杨涣正在洗手,便问:“出了何事?”
“无事,被猪蹄子扒了一下而已。”
他的眼眸立时便深了一些,目光在杨涣净白如玉的手上扫过。
起身,拿药粉撒在水里,竟然还丢了几片花瓣进去,让她好好洗洗。
杨涣没有洁癖,她只是恶心木宗光而已。
洗手出来,他才开口问:“说了?”
杨涣答:“说了。”
“如何?”
“按我们的计划进行即可,后面的事,我自有打算。”
东方晞看她的脸色。
很平静,不像生气,也不像装着什么深仇大恨,只有偶尔眼角处泄漏的一丝锋芒,证明着她的心越来越强,也越来越硬。
杨涣去看了一回绿珠,起身回相府。
红叶和白云都要急死了,两人正在院子里打转,一看到她进门,马上过来说:“小姐,相爷让您去兰台院,午后就来传话了,一直没见您回来。”
杨涣似没听见,径直往里走。
换了衣,又吃了两口饭,这才问她们:“有没说什么事?”
“好像是入宫给皇上贺寿的事。”红叶先说。
“又想作妖了吧,丞相要进宫贺寿,跟我有什么商量的?”话虽这么说,还是让白云跟着,往兰台院里去。
正好,木挽香,傅雪歌,傅宏轩都在。
傅柏游坐在主位上,不知正与他们商量何事,见到她进去,全部闭了嘴,四个人八只眼都转到她这边。
杨涣站在中间,大大方方地说:“国师要修葺宅院,让我也去看看。我虽不懂这些,却是新奇,便去了,不知父亲寻我,回来迟些,还望父亲不要见怪。”
她话说的谦恭,语气却松散懒怠。
把傅雪歌的火气一下子就点了起来,可一想到前几天她扎到自己脸上的那根扎,又死死的压了下去。
只把眼睛投向木挽香,有些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