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道:“是,德贵妃那边派人传的话,说是相府里连夜来人报的。”
东方晞已经站了起来:“走,去看看。”
他在宫里出入自由,侍卫们倒是没有敢上去质问的。
东方晞一出宫,丞相府便收到了消息。
此事瞒不住了,傅柏游当下就让人把傅雪歌从祠堂里拖出来,就在自家庭院里打了几板子。
自然是不重,只不过是做给国师看的。
东方晞却懒得看他们作戏,脚步近乎急切地进了清芷院,伸手就去搭傅清歌的脉。
片刻,他的眼底闪烁几下,手也拿了下来。
傅柏游到现在才得了机会上前说话:“深夜叨扰国师,实在不应该,只是小女昨日才经您看过,今日却……”
“丞相,三小姐是中毒,莫非你怀疑是在下下的?”
傅柏游:“……”
他是知道国师仗着会些推演阴阳术,又得皇上依重,一向嘴毒,却也不想他竟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倒是木挽香抖了个机灵:“没想到国师还会诊病。”
东方晞:“深宅妇人,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又何止这一件。”
木挽香:“……”
她被这话噎了个跟头,若不是傅柏游以眼神制止,差点就发做起来。
给傅清歌服了药。
东方晞这才转向傅柏游:“丞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傅柏游很气,但权势压人,还是把他带到了书房。
不知两人聊了些什么,一个时辰后,傅柏游从书房出来,命人实打实地给了傅雪歌一顿板子,让她至少半个月下不来床。
而清芷院里新安排去了几个丫头婆子,竟然连小厨房也置办下了。
众人散去,红叶和白云围在已经醒过来的杨涣身边。
先将她唇上的乌色抹干净,又给她擦了脸,这才拿了新的吃食进来。
看着她津津有味把桌子上的两菜一汤,并一碗白米饭吃下去。
两个丫头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杨涣抬头看她们:“怎么,我饿了这大半日,吃多点很可怕吗?”
她声音还是软糯的,虽带着疑问,听到别人的耳朵里却似撒娇一般。
白云忙说:“没有,就是看着小姐有些不同了。”
杨涣顿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皮,掩了目光。
她一边慢悠悠嚼饭,一边道:“姐姐想让我活下去,为此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国师请入府,我自是应该争点气的。”
被她这么一说,两个丫头立马道:“小姐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也不负了贵妃娘娘的一片苦心。”
摞下饭碗,才想起问傅雪歌的事。
红叶回:“打了几板子,也不重,就是喊的厉害,现在被送回飞雪院了。”
白云却悄悄瞅了杨涣一眼,问她:“小姐怎知国师会来的?”
杨涣摇头:“我不知他会来,只是想把事情捅到父亲那里。
我是贵妃娘娘的妹妹,被她护着,想来父亲也是不想让我此时出事的。
捅到他那里,四小姐便也得挨上一顿教训。
倒是不知姐姐这般有心,竟把国师也请来了。”
还有话她没说。
她并没有用毒,只不过是用军医教的方法,让脉象乱了一点。
李宾诊不出来,她可以理解。
但东方晞,连符咒毒都看得出来,又怎会看不出她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