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踏出卢植宅院门的徐朗,回首望了一眼背过身子往后院走去的卢植,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
躬身朝宅院内作了一长揖,徐朗叹了一声。
在他的认知里,卢植性子刚毅耿直不假,但也是护短之人,这事从他还只是一介都尉时就感受到了。
那日他斩杀左丰后,卢植与他对话的场景,他至今都记记忆犹新,还有他为了自己的功勋功绩而奔波操劳,他也记得。
让这样一位护短之人狠下心来亲自结果自己的学生,这当中需要下多大的决心,徐朗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卢植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回涿县的念头了,至少在涿郡郡守还是公孙瓒他外舅前,他都不会轻易有此想法。
因为以他的性子,他会在这段时间里想办法好好调查此事,直到知道真相,知道自己需不需要清理门户。
“这个感觉是......”
正当徐朗缓步回到不远处的太守府前时,一个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令他不自觉地停住了步伐,一只手按在了胸前,另一只手则是抚摸上了脑门,呼吸也猝然间急促了起来。
“主公,你怎么了?”一直跟在徐朗左右的赵云瞬间紧张了起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要不现在就去找疾医。”说完,赵云就示意身旁同样是徐朗亲卫的同僚,然后就准备疾步而去。
“不用!”徐朗摆了摆手,呵住了赵云,“我这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好。”
“主公!”
徐朗这回直接嗔目瞪了赵云一眼,而赵云也是不敢再言,低头拱手,身子也是压得极低。
徐朗确实没事,他之所以将手按在胸前,不过是下意识行为,因为这种感觉传来的地方似是胸腔里的心脏,也似从脑海中迸发出来。
非要给这种感觉定性或者给予一个名字的话,那就必须提到那两本来自光团给予功法,一本名为《鬼谷子》,而另一本来自《太平要术》。
这俩功法莫名的在这个时候,在他的身体里躁动了起来,徐朗能清楚感知到它们并未在伤害他,而是在产生一种呼应感。
而两者最近一次产生这种呼应感时,都是在去年,中平元年。
《太平要术》的那一次在他用张角玉佩嵌入进箱子里后,他第一次阅览翻看《太平要术》时,所产生的。
《鬼谷子》的那一次则是在北海城外,在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遇到张宝时,所产生的。
再一次有这种感觉,徐朗的内心里更多是激动和欣喜,“给我把......”
“有刺客!”
“何人胆敢闯入!”
就在徐朗准备下令之时,身后自己刚刚离开不久的卢植所在宅院,传来了喧闹声。
“快!过去看看!”
这种时候徐朗哪顾得上那么多,浑然抛开了方才的念头,飞也似的就往卢植那跑去,好在距离不远,狂奔了一阵就又回到了卢植宅院门口。
此时宅院大门未曾紧闭,院里的喊杀声也是此起彼伏,大步流星地冲进去后,赫然发现自己派遣留守此处的士卒正围着一名八尺高的大汉。
只见此人不仅身形高大,而且武艺高强,更要命的是,这人好像闪避功夫也极高,任围困自己的人持械挥砍,衣服倒是被破坏得破烂不堪,但他的身体却没留下任何伤口,所以院内围住他的十几号人,一时间也是无法将其拿下。
“府君,此人正是那些阉党派来刺杀卢公的刺客!”此时护在卢植身边的一名侍卫看到了徐朗,大声呼喊道,“他从冀州就一路追着我们,追了一路,想不到他竟然追到这来了!”
徐朗闻言,皱起了眉头:“从冀州追过来?莫非......”
站在一旁观战的徐朗喘着大气,细细地打量着这位在侍卫口中阉党派来的刺客,忽然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朗声道:“来者可是人公将军张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