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日我徐朗邀请诸位过来,一是想要为诸位相互介绍一番,另外就是想和诸位煮酒痛饮,感谢诸位这些时日的忙碌,令我上谷郡变得安定繁荣!”
“此乃主公之功,吾等皆因主公之命而行!”太史慈朗声附和道。
张飞哈哈一笑,也是举起倒满酒水的羽爵,而后似乎是觉得这个太小不过瘾,又环抱起面前盛酒的铜卮,大笑道:“哈哈哈哈,就是,从事说的对,此番之事都是主公的安排,都是主公的功劳,俺就先喝......”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就等不及地把环抱着的酒抬了起来,仰面就打算一饮而尽。
“三弟!”
同样坐在张飞身侧的刘备没出手,一旁的关羽急忙伸手拦下了张飞,毕竟徐朗还没有开饮,张飞要是这样喝下去就显得没有礼节了。
“无妨!”徐朗笑了笑,目光在众人脸上打了个转,又道,“方才都说了,今日夜宴没那么多礼节规矩,诸位若是都如翼德这般畅饮,我反而更高兴!”
说罢,他扬起了手中的就羽觞,“诸位,请!”
“主公请!”
“府君请!”
两种不同的称呼掺杂在了一起,众人纷纷随着徐朗一起举起手中觞爵痛饮。
一杯温酒下肚,如温煦阳光的暖意从肚中渐渐泛了上来,徐朗笑眯眯的起身,缓缓走到了沮授的面前,随即大声将自己这位新任命的从事沮授介绍给了众人,同时也将自己举荐他为上谷郡郡丞的事提前说了出来。
作为在徐朗麾下有一阵时间的人,关羽和张飞还有管亥等几人都是未曾见过沮授,所以这次酒宴也算是徐朗给自己手下之人释放信号。
虽然沮授当着众人面回应时依旧是用“府君”二字称呼他,令徐朗多少有些遗憾,可内心中他还是十分冷静,明白越是聪慧之人,想要招揽就越没有那么容易。
紧接着,他又把甄逸任职主簿一事告知给了众人,并且也宣布了沮阳乃至上谷郡商贾诸事都是由他负责,也算再强调一下。
这些事情甄逸都早已清楚,不过从一个被逼出家族的客商,能一跃成为了一郡主簿,不仅可以施展才华还能加快完成家族任务,想到这,他终究是抑制不住的内心的激动,再次向徐朗行了大礼。
徐朗哈哈一笑,亲手将甄逸搀扶了起来。
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真想要趁此机会让对方解除任红昌的婢女身份。
之后,徐朗又与其他手下一一对饮,甚至还跟众人玩起了手势令,也就是汉朝的划酒拳,而这也令酒宴的气氛逐渐变得更加融洽了起来。
尤其是张飞,时不时的冒出一两句浑话,而徐朗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怪罪之意,久而久之,众人那根紧绷的悬也渐渐的放松了起来。
都说酒是最好的催化剂,酒过三巡,众人脸色均是有些微红中掺杂着笑意,除了坐在侍坐席上的袁仁。
他现在的位置的确很尴尬,即没熟识之人,离他最近的又是一位除了玩灯烛,就是跟他说用染红蜜烛滴在囚犯身上,再加以皮鞭抽打后的囚犯能有多快招供的怪人,当然最让他难堪的还是他的坐席。
“第一次做这事就碰上这种怪人,真是晦气!”撇过头来的袁仁白了一眼又玩起灯烛的狄杰后,心中忍不住又暗骂了起来,“怪不得来上谷郡的差事都没人愿意来,又远又累,若不是能拿一万钱,早跟徐朗这厮翻脸了,呸!等结束后再多要一万钱,看你怎么办!”
尽管出身鸿都门学,身上带着宦党的烙印,但此番的确是袁仁第一次为宦党们出远门办这等敛财的事。
由于没什么经验,他从头到尾都是照着之前陪同时学来的东西,有样学样,一开始私底下加价捞油水便也是如此,原以为刚才进来时还会跟加价时一样顺利,不曾想立刻吃了瘪,还如此彻底。
“看来得让这人吃点苦头了!”袁仁心里默念道,而这也是他从前陪同时学来的。
一双阴鸷的眸子紧紧盯着逐渐靠近自己的徐朗,不消多想便知这双眼眸的主人袁仁心里在盘算着什么阴损伎俩,果然,就在徐朗行至自己身前数步距离时,他举起羽觞发难了。
“麾下这么多能人贤士,真是贺喜府君啊!”
“袁君远道而来,照顾不周,见谅!”
瞥了一眼举酒面向自己的袁仁,转过身来的徐朗礼貌性的笑了一下,而后又寒暄回了几句后,便不再理会,整个过程也算是尽了应有的礼节。
可袁仁却并不这么认为,甚至有一种自己是在唾面自干的感觉,旋即在徐朗准备离去之时,嘟囔道:“酒宴尽是饮酒,既无琴瑟,也无歌舞,还是差了点意思呀!”
“果然....只是个小边邑呀,比不得洛阳。”
袁仁这话本就是想奔着让徐朗丢面子去的,说话的样子像是在嘟囔,声音确是极大,周遭数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还未走远的徐朗。
停下步子的徐朗撇过头睃了一眼袁仁,脸上看不出喜怒,可周边的人却是屏住了呼吸,就连远处有些眼尖的都似乎瞧出了些端倪,纷纷注目而来。
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方才抱着铜卮喝个不停的张飞也都停了下来。
“歌舞是吗?”一声娇滴滴的柔声打破了这刹那间的平静。
“奴婢刚好会一些,不知主人可否允奴婢在此献丑?”
言语者,正是伴在自己身旁的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