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 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 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呼兰不觉陷入这些诗词,而惊叹苏圣平诗才的同时,完全把这当成是一种男女之间的“游戏”,哪怕对方再是才华横溢,始终也抵挡不住自己的撒娇求情,最后都要满足自己的愿望,真是相当“好玩”。
两人不寻常的举动,惹得叶红鱼侧目不已,心中大骂苏圣平花心的同时,心中不免幽怨苏圣平竟然没有给她写诗,她再怎么是江湖儿女,总算也识文断字,尽管无法评判那些诗词,倒也能感觉那些诗词不俗。苏公子当然知晓不能冷落了叶红鱼,等呼兰离开之后,自然叫过叶红鱼,顺便也给她作了几首诗词,才让叶红鱼少了些幽怨。
有美相伴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苏圣平给出要多休息的借口下,呼兰也不再缠着苏圣平要诗词,改成了整天陪着他说笑。苏圣平无聊之余,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口才,把那世的笑话讲出来,不时惹得呼兰哈哈大笑,就连坐在老远的叶红鱼也不时噗嗤一声笑出。
八月十四这天,忽里温终于来到苏圣平居住的小院,一番探视之后,简要的跟苏圣平说了说情况。首先是战况,此次忽里温的军队中死伤将近四千人,其中有近两千人是溺水而死,反倒是和叛民的作战中大多数是受伤,贵卫赤和亲卫死伤并不多,而叛民大多数都被斩杀。
其次是关于奸细的处理情况,贵卫赤射箭的人当场已死,其余的处置情况要交由大汗处置,忽里温并不能直接处理。
此外就是甘南、汉中当地驻军的将领、官员,忽里温亲卫中的几个小头目,都被忽里温直接斩杀。其余的事情和一些人,尤其是事涉几位皇子和贵卫赤,必须得等忽里温回到大都,禀告了大汗之后才能做出处置。
今天忽里温来找苏圣平的主要目的一来对苏圣平的一次提醒、一次救命的事情表示感谢。苏圣平的行为已经取得了忽里温的完全信任,感谢之余表示将会全力支持路家商社在北地经商,还把此前给苏圣平的令牌收回去,换了一块更加精美的玉牌。凭此令牌,路家商社在北地可以畅通无阻。二来是问问苏圣平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和他一起回大都。
苏圣平考虑了一会后,对忽里温道:“二皇子,在下暂时就不和您一起回大都了。现在汉中养好伤,过后在南下吴朝,打探一下吴朝的商路,届时在从吴朝回泉州。来年北上经商再去找您。”
忽里温定睛看着苏圣平,心里有点不想放他离开。这家伙完全不像一个商人,其对情形的掌握分析能力、应变能力皆属上乘,可以预见的是从现在开始直到大汗去世之后,新的大汗登基掌握住实权为止,这几年时间之内,元朝内部将会面临血雨腥风的争斗。自己身边虽有幕僚,但还没一个人有苏圣平这样的能力,能够帮助自己看清形势,应对变局。
但是,苏圣平不仅帮助自己打胜了这一仗,还可以说救了自己的命。现在想要离开一段时间,也属正常,毕竟他一个南边的汉人,经过此次事情之后,必然会进入大都有心人的眼里,如果此时和自己一起回到大都,一个不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忽里温也就释然,道:“路公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忽里温的安答。”
苏圣平面露激动的说:“二皇子抬爱了,路平区区一个平民怎么高攀得起。”
忽里温冲苏圣平摇摇头,道:“路公子不要自谦,忽里温自小除了父母带给我的兄弟,也就两三个安答,都是豪爽的汉子,他们也不是什么贵人,日后有机会定要让你们认识,你就知道忽里温认安答从来不看出身。”
苏圣平心想,这种性情倒是有点枭雄的味道,自己救他不会救错了吧!唉,当时也是没办法,抛开心中所想的天下大势,当时没救下忽里温的话,自己的性命也将面临危险。此时再想已经无益,只能点点头,道:“二皇子,安答是放在心中的,路平心里也把二皇子当成自己的安答,但是平常时候礼不可废,否则路平再不敢见二皇子,还请二皇子成全!”
忽里温微微一笑,道:“都依你,你们汉人就是这样扭扭捏捏!”
苏圣平无奈,只能笑笑。两人接着又说了一些此前的战事,一起吃了晚饭之后,忽里温就准备离开,明日就要启程回大都,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没想到忽里温就要出门的时候,却转过头,笑着对苏圣平说:“路公子,呼兰可是对公子赞不绝口,我还少个妹夫,路公子要是有心,说不定我们就真成兄弟了。”一番话说的正在喝水的苏圣平猛咳不止,忽里温才大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