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瑟说了好几遍，才把话说的肖仁能听懂：“我的能力……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强制共感’，我可以让其他人受到我当前的情绪的感染，产生同样的情绪，我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人丧失战意，或者是……求生欲望。”

“强制共感吗……”

肖仁记得以前他看过一个理论——情绪具有感染力。

就像病毒和细菌传播一样，看似无形的情绪，也拥有类似的能力。

比如周围的人都在笑，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你很可能也会跟着笑，虽然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

再比如打哈欠，这是一种困意，代表着情绪里的困倦，看到别人打哈欠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自己也忍不住打哈欠的感觉，即使那一天你睡得很充足，或者刚喝了咖啡也避免不了这种感觉。

还有悲伤，把一个乐观向上的人，长期跟一群绝望忧郁的人放在一起，时间长了，往往是那个乐观向上的人变得绝望，偶尔会出现那群绝望的人里有几个被感染的乐观了起来，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一种感染。

黑人小哥的强制共感就跟这种感染力很像，一开始肖仁找不到精神攻击的迹象，很可能也是因为这并不是什么精神异能，而是一种特殊系的情绪异能。

肖仁问他：“你是精神异能者吗？你这个能力消耗精神力吗？”

里瑟一愣，摇头：“当然不是，我这个能力不消耗精神力的，只要我能承受住，就可以一直用。”

肖仁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承受’，想到对方是用自己的情绪‘感染’别人，也好奇了起来：“说起来，你明明是用自己的情绪作为基础使用这个能力的，不怕自己先人一步情绪崩溃吗？”

里瑟犹豫了起来，看上去不是很想说，最后他模糊不清道：“这个……我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肖仁一看他这反应就明白了，之前说的，是因为别人能想出来，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肖仁问的，却已经涉及到这个能力的核心关键了，是里瑟的底牌，所以他不想说。

肖仁笑道：“你放心，你现在开始说的，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毕竟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抵抗你的能力，就算不知道你能力的细节，我也能击败你，之所以想知道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里瑟明白肖仁说的都是对的，可他没说，还是有点私心和侥幸心理的，以为自己不说肖仁就能识时务的不问，现在看来是非说不可了。

叹了口气，里瑟无奈的说：“因为我的情绪阈值跟正常人不一样。”

“情绪阈值？”

里瑟点点头，断断续续，尽量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让肖仁听明白：“这是我自己起的名，你可以理解为把情绪数值化，然后设了一个上限和下限。如果说正常人的情绪上限是100，下限-100，那我的上限就是1000，下限就是-1000。正常人承受超过100的快乐或者愤怒类的高昂情绪，就会失去理智，而我还在可承受范围，正常人情绪低落到-100以下，会绝望，而我虽然也会很难受，却始终到不了轻生的那种程度。我的情绪阈值也是在我觉醒以后才发生这种变化的，以前并没有这样。普通人崩溃的事，我也会崩溃，兴奋到发疯的事，我也会发疯，但自从我觉醒后，就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我的情绪感受力并没有变，会喜会怒，但情绪怎么波动，也不会失去理智。如果说人类是一种被情绪所控制的动物，我则不会被控制，最多就是影响一点判断而已。”

肖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照里瑟这么说，他倒是跟人类进化方向挺像的。

人类的进化方向一直就是在强化自身的某一方面，以往的数十万年都是在进化大脑，也就是智力，到了现在则是突破体力极限的进化，突破脑力极限的进化，反倒是五花八门的精神系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特殊系，完全不符合正常的进化流程。

里瑟的进化方向则符合传统进化方向，他进化出了一项更容易自身生存的能力，同样的自身也为了适应这个能力而发生了进化。

就像海豚、鲸，为了能在水中活动，四肢转化为各种鳍，而为了适应这种水下能力，它们又把自身的肺活量进化突破极限，以求更长时间的待在水里。

里瑟有些好奇道：“我能不受影响，是因为我承受能力和正常人不一样，你呢？你为什么能抵抗我的能力？”

肖仁眨眨眼，半真半假的说：“因为我人格分裂啊！”虽然关键原因是其中一个意识没有感情就是了。

里瑟：“……”

骗鬼呢，人格分裂也是会受影响的好吗！

“你明明是体修，为什么精神力这么强大？”里瑟突然问道。

肖仁意外道：“你怎么知道我精神力强大的？”精神系能力者有些比较敏锐的能感应出其他精神系能力者的精神力强大与否，可里瑟明明不是精神系，他怎么感到的？

里瑟一听，心道：果然猜对了。

他说：“我这个能力有一个弱点，就是精神力越强的人，抵抗的时间也越长，你若只是个单纯的体修，是绝对不可能抵抗那么长时间的，只能说明你的精神力很强。”虽然一个体修却拥有比天罡境精神系还强大的精神力有些匪夷所思就是了。

肖仁一愣，接着就是苦笑，说白了还是不相信他之前的‘人格分裂’呗。

“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会保守你的秘密，希望你也别把我精神力特殊的事情说出去。”他这么说，是怕别人把这个复制体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就算不联想到自己，他这种古怪体质也会引来一堆不怀好意者，他还想在这儿安安稳稳的当保镖呢。

里瑟点点头：“这个是自然。”

肖仁想到对方地煞境的实力，又好奇的问：“话说你既然不是精神系，那你的实力是怎么提升到现在这种境界的？”

据他的了解，特殊系很难提升，情绪类更是难上加难，赵林以前作为唯一一个已知的情绪能力者，被龙门大力栽培，研究部为了让他突破想了很多方法，可始终都没能突破境界，而里瑟明显就是个单干的散修，没那么多资源帮助，却硬是自己进入了地煞境，肖仁实在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的经验也许能帮到同为情绪能力者的赵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