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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仁切断与菌丝的连接，从菌丝团里钻出来，大口大口把菌丝团吃进肚子里，消灭痕迹。

之后肖仁从洞口开始，一口一口吞咽着黑水，直到隐约看见一个白影，才停止吞噬。

排毒不是练功，就是一个劲朝外挤血罢了，也没有走火入魔这一说，所以大长老一直睁着眼，也看到了游过来的肖仁，对肖仁能在这毒水里安然游动有点惊奇，但也没多问。

大长老整个人瘦了一圈，一身白鲨皮皱巴巴的，总算有了个老头样。

不过他精气神还不错，胸口那个伤口看上去小了很多，也不再翻卷，这是因为吃蛋的时候愈合了好几次，还是后来他自己硬生生又划开的口子。

伤口处的血肉泡的淡红泛白，渗出的血是一种稍微有点深的深红色，看来毒素还有些，但也快要排干净了。

肖仁在洞里看了看，他留下来的三十堆荧光菇蛋还剩下一小堆，桌子上的白玉果也只剩下三颗，于是道：“果子够不够？不够我让外面的人再送几颗来。”

大长老道：“不用，不过你还是再留点那发光的蛋吧，这些恐怕还不够。”

肖仁点点头，尾巴一甩，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大堆蛋，这一幕大长老已经看了很多次了，但还是感觉很神奇。

他不由得想到蛋壳，犹豫了一下，问道：“阁下，陛下真不是吃蛋蜕变的？”

肖仁淡淡道：“不是。”

大长老感觉这蛇有点惜字如金的意思，便不再多问，反正逼完毒就会去看他那“绝技”，也不急于这一时。

肖仁留下蛋之后，又看了一会儿，把洞里的毒素都引出来，才游出了三座大山的区域。

几个长老一看到肖仁就忙凑过来，急急问道：“阁下，大长老如何了？”

“快要排完毒了，不过你们最好把这些毒水驱散一下，免得待会儿他出来再吸进去。”

几个长老一听，忙招呼士兵，让他们带着鲨鱼，扇动尾鳍，形成一股巨大的海浪，将鲛人宫三座大山的黑雾驱散。

大长老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差点没被侧面而来的巨浪冲飞出去，好半天才稳住身体。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巨浪中游出来，刚逼完毒血的大长老只感觉身上更虚了，对着八个长老压了压手，长老们马上叫停了士兵。

大长老游上前，对肖仁感激的拱了拱手：“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多谢阁下为大长老解毒！”其他长老也纷纷道。

这次肖仁没谦虚，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转身，喊了一声：“蛋壳！过来！”

正在吃鱼的蛋壳瞬间抬起头来，看到是肖仁叫她，慢悠悠的捧着手里的大鱼游了过来，身后的一群侍卫忙跟上。

“唔？”蛋壳疑惑的看着肖仁，不知道主人叫她有什么事。

肖仁看向几个长老，笑道：“既然陛下已经醒了，那就一起谈谈合作的事吧。”

几个长老脸色一变，没想到肖仁会突然把陛下叫过来，莫非他一开始让大长老逼毒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这个他们还真冤枉肖仁了，肖仁压根就没想过这件事，他也不知道大长老逼毒会影响范围那么大，按原计划他是打算让魏忠贤给蛋壳捎个信的。

长老会的几人脸色有点难看，大长老看了一眼蛋壳，点点头：“也好，这些事以后总归是要陛下来操持的，提前耳濡目染一下也有好处。”

既然大长老发了话，剩下的人没再反对，把侍卫们打发到一边，他们边往三座大山的方向游，边聊着，聊着聊着就聊到肖仁怎么让蛋壳蜕变的事上。

长老会的意思是，还是得先见识一下肖仁那个让人蜕变的能力，才能谈之后的合作。

肖仁游着的动作一停，想了想道：“既然现在已经给大长老解了毒，也没其他事，不如就今天吧，看完了你们也好放心。不过这个能力我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不知鲛人宫有没有那种人少，又开阔点的地方？”

二长老大大咧咧道：“有的是，那些没山峰的地方基本都没人！”

大长老想的稍微多点，疑惑道：“阁下要求人少我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要开阔一点？”

“你应该知道我那能力对别的生物也有效，现在你们已经有了新皇了，我总不能再给你们造个皇帝出来，而你们对别的生物蜕变了变成什么样又不太了解，所以只能用你们熟悉的鲨鱼演示。”

肖仁指了指他们不远处的议事洞穴：“就跟这个地方似的，盛得开一条鲨鱼吗？”

大长老一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道：“东面有一片符合阁下要求的地方，我们可以去那里。”

肖仁点点头：“好。”

出了鲛人宫的三座大山，长老们并没有让侍卫们跟着，套着各自的鲨鱼，带肖仁去了他们所说的那个地方。

看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肖仁还眨了眨眼，要不要这么巧，这不就是力天父子埋蛋的那个地方吗？

这些长老可真会挑地方。

“这处地方不错。”肖仁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长老们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只以为这蛇喜欢清静的地方。

长老们讨论了一下用谁的鲨鱼，这可是个福利，说不定能拥有一条鲨主级鲨鱼，长老们都很热切，趴在鲨鱼上躺尸的五长老、六长老都争得脸红脖子粗。

这时肖仁缓缓朝远处游了游，拉开与长老们的距离。

背对着他们，肖仁突然问道：“演示之前，我想先问明白一件事，我要是想带蛋壳走……你们同意吗？”

大长老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还是语气冷硬的说道：“蛋壳已为我族新皇，这个自然是不可以的。”

肖仁点了点头，望着远方，轻声道：“可惜啊……”

大长老只觉得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转成了不妙，他皱眉道：“可惜什么？”

肖仁没有回答他，他慢慢转过身，抬起头，蛇一样的吻部微微弯起，一如山洞里听到大长老说“不便见客”时的表情。

“孩子们，出来‘见客’了。”肖仁轻声说着，一道道庞大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他的身边。

一二三四……多达数百条鲨鱼，占据了这一方还算开阔的海域。

一时间，独属于鲨主的那种让人窒息的危险气息充斥着整片海域，让人恨不得拔腿就跑。

长老们已经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多的鲨主，恐怕把历代的鲨墓挖一遍，都凑不出这么多的鲨主。

感受着那让鱼鳞炸起的危机感，显然这些还不是一般的鲨主，恐怕每条都不是好相与的。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大长老一脸凝重道，他突然想起肖仁那一手凭空变出一山洞蛋的绝活，没想到他除了会变蛋，居然还会变鲨鱼，活了大半辈子今天当真是开了眼，可惜开的时机有点不对，估计这点秘密得带进族陵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运气留个全尸。

肖仁不答，用尾巴摸了摸旁边一条鲨鱼的脑袋，叹了一声：“瘦了。”

嗯，是瘦了。

太真军团和克鲁苏军团在他宠物空间待了大半个月，除了蘑菇啥都没捞着吃，中间肖仁倒是扔进去一些海菜蛋，可惜还没长出来，不过就算长出来，鲨鱼们恐怕也不爱吃，试问有哪个奇葩让鲨鱼顿顿吃素的？把十二部族的鲨骑挨个问一遍恐怕也找不出肖仁这么一号祖师爷。

啃了大半个月蘑菇，鲨鱼们饿的眼都要绿了，要不是肖仁压制，说不定他们在宠物空间就能上演一场煮豆燃豆萁，顺便喝上一大碗豆子汤。

此时终于重见天日，一群鲨鱼看着眼前的九大长老，就像在看九块唐僧肉。

他们想：主人八成是见他们饿狠了，想给他们加顿餐。

看到肖仁不答话，大长老暗道不妙，看这个架势，对方今天是想把他们几个留在这儿了。

大长老又看向那些鲨主，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对方想起鲨族好歹算是鲛人族守护者。

但看对方一副久饥不见半点肉的模样盯着己方几人，他就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刚要让其他人一起动手突围，却不想那一直无视他们的黑蛇开了腔。

“绵羊们缩在圈里，总以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别人不知道，殊不知你们小心思再多，在人眼里也只不过是个笑话。本想着你们几个还算识相，留你们辅佐蛋壳也无不可，但你们居然敢跟我耍小心思，唉！”

肖仁摇头晃脑，老气横秋，活像一条成了精的黑蛇妖。

“那就换一批听话的吧！”

肖仁转身钻进魏忠贤大张的嘴里，数百条巨鲨一拥而上。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