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菜色很丰富,各种鸡鸭猪牛羊鱼肉都有,只可惜配色的蔬菜少得可怜,清一色的肉菜总让人感觉有些单调和油腻。
或许是为了适应这位客人“特殊”的口味,摆在血族面前的这份牛排只有一分熟,而且上面还残留着不少未排尽的鲜血。
而且只有他的餐具和碟边镶的金属不是银质的,全都换成了血族不怎么讨厌的铁质用具。
一般来说,在这个世代能与家主面对面坐着的人,要么就是与家主处于同一阶级的好友,要么就是特别尊敬的客人。
而血族就享受到了这个荣誉。
这就足以证明赫格拉对这位血族“女婿”的重视。
晚餐结束后,在场的所有人在向赫格拉致意之后便离开了,其中包括身为外人的血族。
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了这个古堡的主人——赫格拉,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华丽椅子上假寐,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滴嗒!嘀嗒!嘀嗒……”
似乎是响起了时钟的声音,但按照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来看,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出机械时钟这种较为精密的仪器,那这道声音究竟是从哪儿发出的呢?
不过很快,接下来的事件让我们知道了答案——
一个巨大的人偶出现在了赫格拉的身后,庞大的身躯触碰到了十几米高的大厅顶端,躯干的正中心正散发着耀眼的绿色光芒,似乎是有无尽的生命能量在其中流转。
而那道类似于机械时钟发条的声音正是它发出来的。
而创造它的作者,此刻正坐在这个人偶的胸口、人偶能量核心的上方对着眼前的人询问道:“群主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赫格拉也就是阿撒托斯缓缓地抬起头,表情十分淡定道:“游戏已经玩够了,托尔他们那边也已经准备就绪,是时候……杀戮了!”
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的匹诺曹听到阿撒托斯的命令,满脸兴奋地打算操纵这具巨大人偶去那个地方展开一场盛大的“狂欢”。
但阿撒托斯拦住了他。
匹诺曹对此感到有些不解,于是他询问道:“怎么了?群主,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用这么急,游戏可还有番外没有玩呢!”阿撒托斯坐在镶嵌着无数宝石的王座上说着,“我可是很喜欢发掘彩蛋的……”
……
“呼……这……不可能!”
血族浑身瘫软在了地上,指尖弹出的锋利爪子无力地抓挠着身后华丽无比的镶金实木门,鲜血在地上止不住地流淌,但却不是他的。
地上的碎块和熟悉的衣物证明了这个人的身份,血液看上去还很新鲜,貌似是刚刚发生的。
那双漆黑的眼眸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金色的假发凌乱地散落在一旁,头上垂下的漆黑柔顺长发浸泡在血液中,看上去宛如一位脖子以下浸泡在鲜血中的美丽少女。
但实际上,这滩鲜血的深度只有浅浅的不到一厘米深,而少女的脖子以下也已没有了身躯。
血族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崩溃之中,他想不到自己居然对她做出了这种事情,这是肯定他绝对不会想要见到的结果!
草菅人命的血族在爱上了一位美丽的少女之后有所收敛,但他却在即将发生更亲密关系的前一分钟将心爱之人给杀害了!
大门被他划出了好几道深深的口子,露出了其中的木质,而爪尖处的鲜血也已经被磨蹭掉了,只剩下了大门裂口处的那几处血迹能够证实他刚刚用它杀死了人。
他的内心还是不够坚定,所以没能忍受住内心深处的那股伴随着他对川的爱意而增长的、极其残忍且无法避免的冲动!
最终才酿成了这个惨剧。
“对……对不起!”
血族无助地抱着头,十分后悔与懊恼:“我没想到……”
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事件发生了就已经不可更改,纵使他想回到过去也没有丝毫的方法,只能够蜷曲在角落里崩溃抽泣。
已经极度崩溃的血族望着从窗户中发散进来的阳光,无神的目光中透露出的满是痛苦与绝望。
他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如同疯了一样大步上前推开带有由彩色色块构成的图案的窗户,踏在了窗户外面的那片残枝败叶上。
“我……来陪你了!”
他的表情变得坚毅,身上的披风也化作了蝠翼,身上苍白的皮肤上产生的灼烧感他也并未在意,只是一直盯着那刺眼的太阳。
“咻!”
他转瞬间飞翔了天空,朝着太阳的方向以一种接近于百分之一光速的速度加速前行着……
没过多久,一堆被烧焦的残渣从天空中掉了下来,掉落在古堡周围成为了植物们的养料。
而在窗内,一位黑发少女笑眯眯地望着眼前这一小堆残渣,原本被粉底遮盖住的泪痣也在刚刚血液的冲刷下暴露了出来。
“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富江语气刻薄地如此嘲讽这位痴情的血族,浑身上下的伤口也在强大细胞再生能力的作用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
这个局——血族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