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娇将信合上,露出了一个不经意的笑意。
战争一旦开始,便不是那么容易喊停的。这一场涉及三国之间的大战更是如此。今日这头狼烟四起,明日那头兵戎相见。有输有赢,退退进进。南岳和北崇几乎是在破釜沉舟的打这一场战役,因此投入的也格外的多,相比之下,大凉带的兵马,甚至能算得上是少的了。不过尽管如此,北崇和南岳联手,也没能在齐凉这头讨得什么好处。仿佛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齐凉这头消磨的不紧不慢,北崇和南岳的步调却开始被渐渐打乱了。
尤其是近来,之前的战役,大大小小的,北崇和南岳总是胜了些,尤其是最开始的时候。几乎场场都能尝到甜头,虽然收获算不得丰盛,可却能极大的鼓舞士气。北崇和南岳两国的将士都神气的很。越到后来,北崇和南岳两国反倒是显得优势不明显了些。虽然也有胜场,却渐渐已经倾显颓败之势。一直到了临曲边城。临曲州城位于北崇、南岳和齐凉的三国交界之处。一直以来都是南岳的地盘,至于为什么是南岳的地界,就要追朔到很早之前,甚至于创国之初了。这么多年,临曲州城都一直安稳着屹立在边界之处,并非因为北崇和南岳没动过心思,而是临曲州城地势复杂,易守难攻,若是想要攻下来,只怕要大费周章,一个不好,还会连累到自身。
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便是要啃,除了野心,还要有极大的勇气。沈为止率领的齐凉将士,正要对临曲州城发动攻击。因为这一战至关重要,甚至于可以说决定整个战局的关键。若是沈为止顺利拿下临曲州城,接下来便能再更短的时间里结束这场战役,对于北崇和南岳来说都能秋风扫落叶一般,顺利的出奇。反之,如果沈为止没能啃下这块骨头,那么只会令齐凉军队元气大伤,别说是对付北崇和南岳,便是要抗下这两国的夹击也很困难。于是这一战,不管是齐凉,亦或是北崇和南岳,都是下了十二万分的赌注,几乎是拿着身家性命在赌。
在战争最初的时候,沈为止可是一直不轻不重的输输赢赢,让慕浥尘得了好几次甜头。事实上,便是那几次胜利,与北崇和南岳来说,并没有占得什么实质上的便宜,却给人一种错觉,好像北崇和南岳十分厉害一般。所以,慕浥尘将临曲州城看的分外的重。从如今的战局极为的微妙,仿佛是在瞬息之间就可以发生无数的变换。
这日,沈为止的如约而来的信又至,她小心翼翼的翻开了这封“家书”,信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都是说他自己过得还不错,又很自得的夸耀了一番自己的功绩,顺带将慕浥尘批了个一文不值。说慕浥尘除了在夺嫡一事上手腕还行之外,于治国之上,实在是乱七八糟。北崇的朝堂混乱的不成样子,根本不用太过操心。沈为止说起这些来的时候,字里行间都是讥嘲,简直将慕浥尘当做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般。罢了还十足狂妄的宣称万事俱备,只等着对方来自投罗网。这次临曲州城之后,想必京畿城那边,都无用他出手,方可轻易得来。
看着沈为止的笔迹,林若娇几乎都能透过这样的笔迹,看到他慵懒的叼着笔,幸灾乐祸的神情。她将信纸收好,却觉得信封里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晃了晃,将信封倾倒过来,从里面掉出了一串红豆而成的手串;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