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浥尘闻言也忽然想起,国书之上已经言明了这齐凉太子妃的身份,为了接洽好齐凉的使臣,他还特意派人去齐凉走访,探查。这元殇雪的确是齐凉璃王的爱女,在三年前奉旨嫁给当时还是熠亲王的沈为止,两人一直琴瑟和鸣,虽元殇雪三年无所出,沈为止也没有再娶侧妃之意,甚至他还听闻,沈为止迎娶元殇雪之日,在齐凉众人面前许诺‘今后熠王府内,不会有侧妃,妾室,通房,就只有王妃一人。’当时他还有些钦佩这熠亲王殿下,竟然能做出如此的承诺,他也是对熠王妃极为的好奇,不知究竟是怎样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可以这般的打动齐凉熠王。
可现如今,当他真的亲眼看到原本的熠亲王妃时,神色已经无法再平静下来,他手中赚着的酒盏微微颤抖,含在内的酒水,已经因为这样的颤抖溢撒而出,他却浑然不觉,只有一旁的云柔,在为他用帕巾轻轻擦拭。忽然,他眼神冷厉的看向了一旁的云柔,低声问道:“你白日里去过齐凉太子的行宫,见过齐凉太子妃,为什么刚刚一个字都没说?”
云柔就知道他会如此,心中有些焦急,但口中还是让自己保持的冷静,她怯懦的道:“殿下,我刚开始也险些将齐凉的太子妃认错,若不是我的侍女挨了她的打,我也认为她是林若娇,可林若娇并不会如此嚣张啊,我心中虽说有狐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也不敢胡言半分啊!”
听着云柔的话,慕浥尘心下冰寒,不做任何理会,可他心中依旧半信半疑,对面的女子究竟是谁。
林若娇看着皇后娘娘,声音微扬:“多谢北崇皇后娘娘替我解围。”
而在此时,北崇的皇后竟然看到了她脚上的一双鞋,那是飘云锦所制成的一双极为华贵的鞋子,周遭绣成了金凤的图样,很是精美非凡,她双眸怔愣的半晌,飘云锦十分难得,就算她为一国之后,才仅仅有一匹做成了凤袍的模样,如今穿在了身上,以彰显北崇之力,可没想到,对方仅仅是一位齐凉的太子妃,竟然可以将这飘云锦制成鞋子,穿在了脚上。这是什么,是在说北崇最为高贵的东西,在齐凉的眼中一文不值,还是齐凉践踏北崇犹如这身上的凤袍,成为脚下鞋面的低贱?
但,也只是一瞬间,皇后娘娘就恢复了刚刚一派大气从容的面色,她唇间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林若娇:“齐凉太子妃,真是抱歉,因你实在是与那罪臣之女太过相似,所以他们才会将你认错,还请你勿要责怪才是。”
林若娇笑笑,掩下了眸中的阴冷之色,心下鄙夷,这算什么,想要用这样一个借口将她打发了吗?说父亲、母亲是谋逆贼子,那她可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北崇皇后此言差以。”她轻轻出声,可吐出字,确是微扬顿挫,不带一丝的质疑:“听闻北崇一直都是礼仪之邦,如今我齐凉出使,而我又是一国太子妃之尊,如今竟然会被人当众指责,是谋逆贼子之女,这也未免太过贻笑大方,有失礼仪之邦的教养。说小了,传扬出去即是北崇有损礼仪之邦的美名,这说大了,可是对齐凉皇室不敬,孰轻孰重,我相信北崇的陛下和皇后娘娘自有考量。”
语气,轻而淡,可说出来的话,却有不容置疑之声,此时殿中的众人都看向了一旁的千无恒。齐凉太子妃如此的言语,就是已经表明了不会轻易饶恕之罪,如今究竟如何处置,还需陛下定夺。
殿内再次寂静一片,诡谲的气氛忽然充斥着在座的每一个人,他们心中森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