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看到薛仲带有扫视的目光也不生气,也迎着薛仲的目光观看起薛仲,不得不说薛仲从外貌来看的确无可挑剔,并且薛仲身材高大,在此时平均身高不超过五尺四寸的南方人来说简直百里挑一,郑森虽然从外观觉得薛仲有些瘦弱,但仔细观察后却发现薛仲身披三甲,这些盔甲加上薛仲身上三尺长腰刀的重量,最少也有五六十斤,当下也收起了之前的想法,张口道:“薛指挥使被万岁点名北上抗清,实在令末将久仰,今得观薛指挥使一面,真是三生有幸,薛指挥使里面请,家父已在船室等候指挥使大驾”
薛仲在听完郑森的客套话后也拱手回了一礼,随后带着两名亲卫走进了船上的船室,郑芝龙的船室足足又几十个平方宽,并且船室之中有各类用于享受的家具、物品,虽然郑芝龙的船室很大,但薛仲觉得实在太空了,一个人住而已,而且还不是时常住,要那么大干嘛,看完船室的薛仲还是觉得自己的那个只有十几平的小船室温馨有人气。
扫视完船室之后,薛仲又将目光放到了高坐主位的郑芝龙身上,不得不说郑成功完美继承了父亲郑芝龙与与母亲田川氏的优点,郑芝龙的长相可以说并不出众,但身高敦厚高大,身上环绕的那种凶狠的气质却能令人感到害怕,属于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认为这人不好惹的感觉,此时的郑芝龙正是事业发展的高峰期,大明无论南北海域想要过航都需要每年花三千两银子一艘船的价格买旗,日本海域的令旗更是高出天价,仅凭令旗每年就收入白银数百万两,更不说郑家还有自己的商贸船队,在这东南亚海域连荷兰人都要老老实实的跟他做生意。
看到薛仲进舱,郑芝龙立马从主位起身,大步走到薛仲面前给了薛仲一个拥抱:“哎哟!薛老弟啊,我可是对你的大名久仰之至啊,今个趁薛兄弟北上,老哥我提前在这里等着,就为了和兄弟你喝一杯啊,来来来,咱们先坐下,福松,让人上菜”说话间郑芝龙一把将薛仲拉到船室的八仙桌旁坐下,吩咐郑森让人上菜。
不得不说郑芝龙还挺会享受,随着第一道菜上桌,后面连续十几道菜都不带重样的,这些东西在陆上可好弄,在海上可真的就是奢侈了,连薛仲也就在濠镜和潮州停船补充淡水的时候吃了两顿。
饭桌之上郑芝龙不断给薛仲添酒,一边诉说着自己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海上生活,实在喝不下的薛仲只好借尿遁走出了船舱,而身旁的两个亲卫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看到走出船舱的薛仲,郑芝龙原本笑眯了眼的脸立马沉了下来,转头沉声问道郑森:“怎么样?这家伙的船队战力”
郑森在听到郑芝龙询问之后,立马面露难色的回道:“战力极高,如果他们想突围的话,估计我们带的这些船队留不下他们,孩儿还特意以犒军的名义想登船,哪知海南卫的士兵油米不进,根本不让我们上船,不过孩儿远远的看了,他们的火炮的确要比我们的好,虽然还没有看过开炮的威力,但是应该和我们在琼州的人说的差不多。”
郑森回完话后顿了顿又说道:“父亲,我觉得薛仲的目标应该不是海贸,最少目前不是,我问过琼州那边的探子,薛仲虽然招过一批船工船匠,但是督造的都是以载货运兵为主的商船,而且以阳武侯府在陆上的地位,我觉得他们应该更在乎陆上的事。”
“哼!森儿你还太年轻了,商船和战船差别不大,商船安上了大炮一样可以当战船使,等会那家伙回来我试试就知道了”郑芝龙喝了一口酒之后调教的说道,在郑芝龙话音落完之后,船室也就陷入了无名的寂静中。
良久之后,薛仲带着两个亲兵回到了船室,刚坐下和郑芝龙喝了几杯酒后,郑芝龙就拉开了这次饭局的主题:“薛兄弟啊,实不相瞒,这次老哥是有事相求啊,你可要一定帮帮老哥啊”
来了!薛仲终于等到了郑芝龙忍不住说出口,于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说道:“哦?不知道郑老哥有什么难事,能帮的小弟一定帮”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郑芝龙不禁在心中说道,随后开口说道“我曾听琼州昌化那边的人说老弟手上有几种威力极大的火炮,老哥我这段时间与红毛夷略有摩擦,虽然老哥我船队数以千计,但是奈何红毛夷的船火炮众多,而且速快船坚,一遇战事的话,老哥在火炮和海船上得吃不少亏,手下的人死伤惨重,所以想问老弟买些火炮装船对付红毛夷,老弟你放心,老哥我绝不占你便宜,这炮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听到郑芝龙的话后薛仲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是骂开了锅,虽然薛仲早就料到火炮的事会瞒不住,毕竟军工厂里昌化县也就十几里路程,而且试炮都是在军工城外试,总会有些上山采药的人会看到传播出去,但是没想到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