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后悔却已经晚了。”
“不错!老朽一开始就小看了你。”
“与其说是小看了白某,还不如说是你们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白云生继续追问:“说吧,究竟是谁指使阁下这么做的?”
“看来,我若说没有人指使的话,你恐怕是不会相信了?”
“既然你也明白,那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吧。”
高见升嘴唇翕动,半晌才苦涩的道:“你这是在逼我去死。”
白云生不为所动,“不说的话,你现在就要死,别忘了,刚才我问了两个问题,你都在试图骗我,所以,你已经浪费了两次机会,现在已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高见升脸色阴晴不定,好似心中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半晌低头沉吟不语。白云生也没有逼迫,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夜深,月光仍旧如洗,群星寂寥,天地一片空蒙寂静,万籁无声。
高见升终于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证过后放我平安离开。”
“可以,只要你说出名字来,我绝对不会杀你。”白云生淡淡地道。
“好!希望你可以言而有信。”高见升很识趣,并没有做出逼迫白云生发誓之类的举动。
“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在你开口前一定要考虑好了再说,千万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
高见升咬了咬牙,好似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老朽来自于太平王府!”
“太平王?”白云生略显惊讶,追问道:“证据呢?”
高见升立即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牌,抖手扔向了白云生。白云生谨慎起见,并没有用手去接,而是运剑一挑,金牌在剑尖滴溜溜转了几圈,停了下来。
白云生横剑胸前,金牌正静静地平躺在剑身上,中间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太平”,金牌边缘云纹环绕,瑞霞呈祥。他并没有去翻看反面,抬头,冷冷的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高见升没想到白云生就这么痛快的放过了他,先是怔了怔,然后如获大赦,毫不犹豫的转身,连句场面话都没有撂下就仓惶飞奔而去了。
高见升却没有看到,在他离开时,白云生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高见升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出了数百丈,就在他准备慢下来,平复一下粗壮混乱的气息时,前方不远处,明亮的月辉下,一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和尚已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待他的到来。
来人正是老实和尚,一对冷冽的眼眸在夜色中闪闪发光,看着高见升的眼神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高见升心中一沉,停下了身形,问道:“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老实和尚道。
“我跟你有仇?”高见升继续问道。
“没有。”老实和尚实话实说,“老先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难道还想活?”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高见升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还是问道。
老实和尚却笑了,“你明明差不多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
“白!云!生!”高见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声道:“他竟然出尔反尔。”
老实和尚继续笑道:“高老先生此话差矣,三少并没有亲自出手不是,如何又算得上是出尔反尔?”
“你以为能够杀得了我?”高见升明了自己不是白云生的对手,却并不相信斗不过眼前这个和尚。默运真气,大天星掌力已经汇聚掌心。
老实和尚缓缓地踏步向前,“和尚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哼!和尚,奉劝你一句,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随便尝试的,不然一不小心可能会丢了性命。”高见升沉声道。
“高先生,恕小僧直言,你现在难道还不明白,如今已不是你的时代,你早就该退场了……”老实和尚,一步一步逼近过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随之上升一分,整个人好膨胀了数圈。
不过高见升并不慌乱,他明白,眼前看到的不过是他的错觉,那是老实和尚气势攀升与真气凝聚时产生的视觉异差而已。
轰隆一声!
老实和尚抬起了右足,好像准备踏出最后一步,空气中好似有无形波纹颤了一下,冥冥中,高见升似乎看到了正有一圈圈涟漪以老实和尚为中心荡开。
高见升心中升起了一种感觉,只要老实和尚这一步踏实,那他的气势定会攀升至顶峰,到时候发出的一击,必将石破天惊,可能真会要了他的性命。
高见升怎么会让老实和尚如意,就在老实和尚右足将落未落之际,他猛地大吼一声,好似一只下山的猛虎般扑了上去。
“来得好。”
老实和尚亦是不甘示弱,右掌探出,凌空拍出了一记大手印……
夜色清凉如水,天上的银河如同一条白练横亘天际,显得神秘而又壮观,地上的草叶上不知何时已经沾满了露珠,滚动间隐隐反射着月华的光芒……
白云生还在原地,未曾离开,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枚金牌。他刚才仔细观察过了,发觉金牌上并没有涂抹剧毒……
大约半柱香之后,远处一道人影迅速飘近,他笑了,终于等到了要等到那个人。
老实和尚踏着月色而来,白色的僧袍纤尘不染,手中却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属于高见升的人头。
“你来了。”
“不错,在下幸不辱命。”
“没想到你竟然只用了半柱香就杀了他,看来我以前小看你了。”白云生道。
老实和尚真的很谦虚,就见他摆了摆手,道:“白公子过奖了,他之前已经受伤,右臂几乎废了,本身的实力差不多去了三成,若他还在全盛时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白云生只是微微一笑,笑容别有深意,不过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金牌扔给了老实和尚,说道:“和尚,看来你还要辛苦一趟,替我将这枚金牌与人头物归原主,送还于平南王府吧。”
……
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人头与金牌神秘的出现在了平南王府的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