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胸口吃痛,闷哼一声,身体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老实和尚,好大的威风!”
一个清越的声音想起,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开启,一缕微风吹过,飘进来一道人影。
“红鞋子”、“白袜子”,两个都属于是东海隐形人组织的下属。
它们一个被白云生执掌,另一个则是属于宫九。
公孙兰是红鞋子的老大。
而白袜子的老大就是老实和尚。
平日里,这两个组织除了为隐形人筹集资金外,还担负着打探中原各种消息的任务。
不过,白云生也不确定,老头吴明是否仅在中原布置了这两个棋子……
看到白云生突然现身,老实和尚显然很吃惊,毕竟他是宫九那条线上的,跟白云生并不怎么熟悉。
老实和尚收起了脸上的严厉,憨厚的笑了笑,又重新变成了以前那个木讷呆滞人畜无害的老实和尚。龙王这时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老实和尚那一脚虽重,却并没有带上杀意。否则的话,他别说完整的爬起来了,怕早就立毙当场了……
就算他心中充满了对于老实和尚的恨意,可是却不敢半点显露在脸上,反而露出了一脸的谄媚。
对于白云生的到来,他显然也很吃惊,可他也明白,这里虽说是他的地盘,可做主的人并不是他,于是,他看向了老实和尚。
“白公子,你怎么来了?”老师和尚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
白云生笑笑:“你是说我不该来?”
老实和尚好像很吃惊,摇了摇头,“属下怎么敢?”
白云生冷笑:“属下?呵呵……你是在为宫九办事,却不是我的手下。”
老实和尚好像没有一点脾气,讪笑道:“公子说的哪里话,同为老头子办事,在下既是九公子的手下,当然也是阁下的属下。”
一边的龙王脸色开始一点点的变白,他觉着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但是两人谁都没有理会他。让他还有些庆幸,只是很快的,这种庆幸随着两人间的谈话逐渐深入后,一点点的开始消失了。
他想转身跑开,双腿却又好似灌了铅,迈不动脚步,他隐约猜到了“白公子”的一些来历,同样的,有老实和尚在前,他如何逃得了?又能逃到哪里去?
“最近,你们九公子在中原挺活跃的啊!不仅盗取了黑虎堂的三十万两黄金,还偷走了江南万家的一斛月光明珠,还有庆余堂的九十六卷唐宋古画经文……你跟我说说,他现在就那么缺钱吗?”白云生笑问道。
老实和尚脸色发苦,对于这些案子,他并没有否认,“上面大人物的事情,我这个小人物哪里会清楚,您若是想要知道,何不亲自去问他?”
“呵呵……是啊,你只是一个小人物。”白云生轻笑,老实和尚作为宫九手下大将,替他执掌“白袜子”组织,怎么说都不能算是小人物吧。
“好!我也不为难你,只是希望你看到九公子的时候,告诉他,以后再调动红鞋子的力量,总该先知会我这个主人一声。那是最起码的礼貌。”
见白云生并没有继续为难他。老实和尚松了一口气,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可一点都不想搀和进去。
“公子放心,我一定将您的话带到。”
“很好!”白云生颔首,又道:“这里既然是你的地盘,那就麻烦你去替我寻一匹好马来。”
老实和尚还未答应,龙王已一脸谄笑的凑了过来,拍着胸脯:“公子的事情交给……交给……”
然而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喉咙上就冒起了一团血花,人仰天倒了下去。
刚才白云生和老实和尚将他无视,并不是因为对他放心,而是早已经将他看成了一个死人。
所以,他不说话还好,可现在自己站出来,却凭白少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真是何苦来哉……
老实和尚抬手打出来一枚梅花针,灭了龙王的口,浑若无事的道:“公子放心,马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夜已深,老鼠窝依旧热闹非凡,没有人知道他们所畏惧与羡慕的龙王已经死了。
老实和尚牵着一匹神骏的枣红马来到了白云生的近前。
“白公子,那看此马如何?”
“不错。”白云生颔首,接过了缰绳,翻身上马,也不跟老实和尚作别,催动马匹朝着镇外缓缓走去。
老实和尚目送白云生远去,心下立时轻松了下来,说实话,不是他心理素质不行,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站在白云生面前的时候,他心下总能感到一股股恐怖的压力。
好像白云生体内正潜伏着一只噬人的猛虎,正在暗中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以前见面的时候,他虽然也能隐约感受到一丝压力,可并没有像今天感受的这么清晰,传来的压力也没有这么强。
他知道,白云生的武功比以前又精进了,而且还是勇猛精进。
现在的白云生,简直比以前危险了数倍。
他觉着回去后,一定要将这一点和九公子交代清楚……
白云生骑着枣红马沿着一条长街缓缓地向前,两旁尽是灯红酒绿的玩乐场所。月上柳梢头,正是老鼠窝最为热闹、各种妖魔鬼怪享受的时候。
美酒与美食的香味在街上飘荡,仔细嗅一下,还能隐约从中闻到一缕缕的脂粉香气。
大红灯笼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站在青楼楚馆的外面,摇动着粉帕招呼往来的客人,不断往身后的楼中拉着汉子。
街上,喝醉了的大汉比比皆是,他们或是单独一人,或是成群结队,穿金戴银,敞胸露怀,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有的怀中还在抱着酒坛……
白云生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打马前行,直到一队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白云生勒马,扫了来人一眼,领头的是一个面色阴鸷的中年人,背上背着一柄黑鞘长剑。
中年人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白云生道:“何事?”
中年人朝着身侧的酒楼一指,道:“我们老板想请公子过去一叙。”
白云生拿着马鞭轻轻地敲击掌心,悠闲地问道:“你们老板为什么不自己下来?”
中年人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冷声道:“这么说你是不给在下面子了?”
白云生沉默,意思却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唰!”
不知何时,中年人背后的长剑已经在手,凌空在地上一划,剑气走过,于地面石板上刻下了一条深深地剑痕。
“公子觉着本人这一剑如何?”
“不错。”
“那公子现在可肯赏脸了?”
白云生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