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去年曾败在明军手中,但潜意识里对明军的轻视让他再次尝到了苦头。
秦军营寨中,炮台上的张远观察半天,看到清军营地并无大规模调兵的现象,遂嘱咐哨兵定要小心戒备后,便带着几个亲兵下了炮台。
他沿着营内巡视了一圈后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摘下帽盔坐在椅子上思忖半晌,随即吩咐亲兵,去后营把负责粮草物资发放的军纪官钱杰,以及李三娃等几名千总一起叫来,商议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战事。
游击将军陈勇在另一个营寨中,所以暂时无法脱身,议事完毕后张远自会遣人知会与他。
待传令的亲兵走后,张远的腹中忽然发出雷鸣般的咕咕之声。
现在虽然才刚到未时,但一清早起来便全神贯注于整个战场上的每一个变化,这对于精力和体力都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张远的亲兵队正吴半里赶忙从营帐的一角拿出几块风干的牛肉块递到他的手中,然后找出三合一的军粮拿到一边,抄起张远的帽盔把军粮倒入,然后自腰间摘下水囊将水倾入后搅拌起来。
“额说半里,你他X的不会去找个大碗啊?这要是建奴突然打过来,老子头顶着里边黏糊糊的帽盔上阵,这算他X的啥事啊!”
张远坐在椅子上嚼着牛肉干,一边看着五大三粗的吴半里笨手笨脚的忙活,一边没好气地教训道。
“嘿嘿!将军,咱都是粗人,这战时将就着点就成!真要是建奴打过来,能保住脑袋就好,那还顾得上黏糊不黏糊啊!你说是吧,将军!”
吴半里毫不在乎地继续忙活着,嘴里也是与自家将主调侃着。
他跟着张远已经有快三年了,两人可谓是生死的交情,说笑打屁是常有之事。
“滚!是个屁!等打完了仗回了关内,老子说啥也得买几个眉清目秀的婢女伺候不成!整日与你等一群粗汉厮混,瞎了老子这么个堪比诸葛孔明之儒将啊!”
自从朱由检下旨,强制明军把总以上的将官识字以来,勉勉强强地能识得几百个字的张远便以儒将自诩,时不时地冒出一些不伦不类的词语来彰显自己的博学多识。
“将军,不是这般吧?额可是听说,那些个文曲星可是从不骂人咧!嘿嘿嘿嘿!可将军您一天不骂个百十次就不会说话了!哈哈哈哈!”
听到自家将主又在吹嘘自己是儒将后,吴半里先是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之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额说半里,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儒将就是能掐会算,上阵能斩得敌军首级,下了战阵还能吟诗作赋,骂几句那也是小节。你家将军我虽说吟诗作赋还不太成,这斩敌首级可是不老少了。至于这能掐会算吗,我估摸着今日建奴定是不会再来攻咱了!”
张远费尽地嚼着肉干,对吴半里的嗤笑丝毫没有羞愧之感,反而是洋洋得意地再次吹嘘起来。
“副总制,你老可是算准了?建奴今日吃了老大的亏,俺觉着稍后定会多派人马前来报仇,哪能就这么着算了?”
随着一股冷风吹入,离得最近的李三娃掀开门帘迈入帐中,看到吴半里正在搅和着面团,赶紧抢上几步捏起一块送入口中,之后嘴里含含糊糊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