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始终保持着刚才温长荣将他压覆下来的姿势,连头都没敢转一下。
“乔幸。”
温长荣叫他。
“……嗯。”
“你就非得把我逼回来你才高兴,是吗?”
“……?”
……啊?
乔幸真心实意地感到了茫然。
他大着胆子扭了扭头,却正好和男人阴鹜的灰瞳对上,吓得他立马又是一个激灵,赶忙缩回了脑袋。
妈的。
真的吓人。
真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的,先生。”
这句是实话。
大实话!
“……”温长荣没说话,只沉默地看着他。
乔幸咽了咽唾沫,再次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
这个距离,他可以清楚看到男人眼中的红血丝和下巴已经冒头的胡须,还可以嗅见男人身上一种浓重的、混杂的烟草味。
温长荣身上的西装领带具是纯色,肩宽且整件衣服面料厚重。
是只有上班时候才会穿的商务西装。
乔幸小声地问:“……您是连夜坐飞机赶回来的吗?”
“……”温长荣没说话。
但乔幸知道,他猜的十有八.九没错。
温长荣说不定工作都没做完就回来了,不然身上那股只有开会才会留下的杂糅烟味,不会留到现在。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一出来,温长荣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噫!!!
他说对不起温长荣还瞪他!早知道不说了!
瞪完,男人松开他的手腕,从他身上下来了。
乔幸赶忙跟着爬下床,狗腿地给男人捏肩。
“先生您现在去哪啊?”
“回去睡觉。”
“您……才下飞机吗?”
“……”
温长荣又不说话。
乔幸给男人捏捏肩,又问:“先生,那个……就是……您在国外……这才几个小时,是怎么赶回来的啊?”
“出国只能去另一个半球?还是附近邻国都禁止入境?”温长荣式反问二连怼。
“……呃,当然不是。”
乔幸接着捏肩。
捏了两下,他又问:“那我三点的时候应该就到西楼睡觉了,守在门口的保镖都看到了,他们没告诉您吗?怎么还让您这么赶着回来……”
“那时候我在飞机上。”
“您几点上的飞机呀?”
“一点四十吧,忘了。”
“……”那岂不是他失踪半小时温长荣就上飞机了?
那么急的吗?
“问完了吗?”温长荣冷酷。
“问完了……”
温长荣不再说什么,径直往门那边走去。
“等等!”乔幸急忙又拉住男人。
温长荣皱了皱眉,扭过头来不耐烦地看着他。
“问。”
“就是那个……我把锁撬了……”
“不要你赔钱。”
“不是!”乔幸看了眼男人的脸色,小心地说:“我是说……我撬锁擅自回来睡大觉,沈二少会生气吗?”
“……”温长荣沉默了。
“……”乔幸眨巴眨巴眼。
“你好好待着就行。”男人伸手按了按眉心,说:“最近别出来碍他眼。”
“哦!”问完问题,乔幸乖巧笑,“先生我送您下楼!”
……
……
送走温长荣,乔幸回到房间。
他先是劫后余生般瘫在床上大大舒了口气,而后翻出藏在枕头套里几片已经不新鲜的白色玫瑰花瓣。
他将花瓣对着阳光的方向举起,花瓣被阳光穿过,变成一种通透的白。
好想你。
乔幸默念着。
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