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在一旁叹道:“在新政的颁布与控制地方郡望的势力上,这一点董卓与主公确实相同,但在攻城夺地,扩大疆土这方面,董卓与主公乃是竞争对手……”
“主公这些年在河北势力愈发强大,特别是在幽州开矿,吸取外族之力后,河北的实力整体跨了一个台阶,时间愈长,天下其他势力与主公的差距愈大,”
“董卓和李儒不似王匡之流,以他们的精明,恐怕随时都能看出这点……”
“啪!”
话音落时,却见一直没说话的刘俭突然伸手拍打了下桌案。
这一声敲打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令帐篷内所有的人安静了下来,大家一齐扭头看向刘俭。
刘俭缓缓地从原地站起身,来回扫视众人,道:“不必去真的游说吕布了,也不必派人游说董卓。”
此言一出,帐内所有人的显然都吃了一惊,唯独贾诩不为所动,不过他看向刘俭的眼神之中,不经意间竟似熠熠生辉。
刘俭朗声道:“昔年,我初抵冀州之时,虽有皇叔之尊,但论及底蕴终归还是不及四世三公的袁氏,且当时冀幽之地受黄巾黑山外族摧残,时局不定,故我每每行事,皆有筹谋,多有顾忌,行事稳扎稳打,从不冒然行事,多年小心积累,以至终有今日之盛。”
说到这,刘俭走到自己的剑旁边,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其持剑来到帐篷正中。
“这些年来,我建立商会,大兴屯田,广纳流民,讨伐黑山,行度田之法,推行新政,大兴印刷刊印名家典籍,兴海盐与纺织之业,使青州锦流行于世,开垦两大铁矿,在北疆出口石墨,收乌桓之众,使鲜卑诸族弃战而就牧场为我大汉而用,北疆异族人丁为了我大汉石墨以及其他一应之物,出徭役为我河北建城建渠,成为我们强汉的附属之民,使我河北黎庶安居,州富民强……”
说到这,刘俭来回扫视着众人,道:“从今往后,河北将会不断的从北疆诸族以及东北诸国吸取财富和人丁以为己用,河北的财力,人力,牛羊牲畜,甚至是战马,每一年都会激增,大汉其他各州因为战乱会越变越弱,只有我河北会逐年增强!”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像当年一样潜身缩首了,”
“到了这个阶段,纵然是小心谨慎,亦无大用!依旧会被人看出来!”
“董卓,袁绍,曹操之流,早晚都会知晓我的真正实力!”
“实力已至于此,无需隐藏!”
“天下诸雄,必将防吾!”
“经此一战后,要让全天下人都知晓,刘某人,已是大汉天下间实力第一的牧守!”
颜良和文丑二人闻言皆大喜过望,他们二人分别站起身,向着刘俭拱手抱拳道:“主公兴兵,我二人愿为先锋!”
话音未落,却见冀州清河人,曲军侯蒋奇、韩猛二人站出班。
“杀鸡焉用牛刀,我等愿为主公破敌!”
幽州人焦触和张南也出班。
“君侯,吾等愿往!”
亦有钜鹿人马延和信都人张凯站了出来。
“我等也可为主公分忧!”
眼下河北诸将都是如此豪情请战,刘俭心中很是欣慰。
看来,自己适才的那一句——“此战后,我当为天下第一牧守”的言论,已经激发起诸军官的斗志。
大家都是跃跃欲试,想要争相立功。
“我河北豪杰如此之多,何愁袁曹吕牛不破?”
“三军将士听我吩咐,咱们先战吕布、牛辅!再逐袁绍,曹操!”
“全凭主公吩咐!”
刘俭看向孙乾,道:“公佑,还需你前往吕布和牛辅营中,向他们转达我的诚意。”
孙乾适才也被刘俭的话惹的心情激荡,此刻突听刘俭对他如此说,不由愣住了。
“主公,您适才不是说,不游说吕布了吗?”
刘俭闻言笑道:“我只是说不真游说于他,却未曾说不假游说于彼。”
孙乾闻言,顿时恍然。
他挺起了胸脯,向着刘俭长长作揖,道:“主公放心,乾必不负主公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