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并指向天,眼神真诚:“真的,仲霄!我对天发誓!”
老天却也赏脸,他话音落地,轰隆一道天雷降下,老大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季朝云冷笑:“听听,老天有眼。”
林墨啐骂:“贼老天!”
又是两声雷鸣,还兼惨白闪电。林墨就不敢骂了,怂着肩躺倒回床上,且自腹非心谤。
但见季朝云洗整完毕,来到他床前,道:“你睡进去点。”
林墨大吃一惊:“什么?”
季朝云道:“没有多余的房了,我们睡一间,你忘了?”
林墨其实倒也没忘,只是事到临头,仍是犹犹豫豫,好半天才往床里头退了一点,又不死心问道:“那姐姐怎么有房间睡?”
季朝云解去外衫与鞋袜,上了床躺好,道:“怎地?你要去她那屋里睡?”
林墨立刻摇头:“不了,不敢。”
如今又不是小时候,虽说仙门儿女豪情万丈,不拘小节,却也有那礼数二字;就算没有,他说要去,季朝云就能让他去了?就算季朝云让他去了,季凝芳能答应吗?必定当场把他打个半死撵出来。
季朝云道:“那不就结了?闭嘴睡你的觉罢!”
说完,他先闭上眼,手脚都放得规规矩矩,安然等待入眠。
林墨含怨看他:“我怎么睡?我都睡了一天了!”他现在精神是真的好得很,力气也恢复了不少,说着,便伸出手对季朝云推推攘攘。
见季朝云并不理他,他更寸进尺,伸手捏季朝云的鼻子,还掐季朝云的脸颊,一边抱怨一边发问:“季朝云你赶紧起来!你瞒得了姐姐也瞒不了我,那陆怀瑛跟你说什么了?!”
他指的是季凝芳问话,而季朝云说无事那一会。
季朝云将他手拍下去,不答。
“季朝云——”
“季朝云——”
林墨一本正经的叫了季朝云两回,见季朝云怎么都不肯搭理他,越发起了坏心,趴到季朝云身旁,贴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轻声唤道:“朝~云~哥~哥~”
这一声就似旧时儿戏,又甜又软,林墨都觉自己怪会恶心人的。
“林砚之!”
果然季朝云一个暴起,翻过身抓住他手便把他|压|在|床|上,一脸铁青。
见状,林墨这促狭鬼十分得意,那季朝云板着脸不说话,他却在哈哈大笑,直笑得出来了,还要赖皮:“我的朝云好哥哥呀~咱们说会话呗~”
季朝云的眼神就像是当初久别重逢,目不转睛,抓着他的手也越握越紧;林墨脸皮厚极,好整以暇,根本不挣扎……但等了一会,季朝云竟还不松手,他觉得这姿势太不舒服,便提起脚轻轻地给季朝云一下:“别闹!难不成你还真想揍我呀?”他现在可是很本事,会还手的,季朝云可别想像以前小时候一样打他。
到底谁在闹?这促狭鬼当真烦死个人!季朝云忽地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翻身躺下,背过身去不看他。
谁知林墨居然还不肯放过,爬过来把下巴搁在他臂弯上:“季朝云!你听见我说的没有!那陆怀瑛跟你说什么了!”
季朝云手臂一抬,将他推了下去:“关你屁事!”
嚯,令秋君骂人了!
林墨抓着他胳膊,高声嚷道:“听听,这等粗鄙之语!还令秋君呢!明天我跟凝芳姐姐告状,叫她骂你信不信?”
他竟还敢提告状二字?季朝云是忍无可忍,这回总算翻了个身坐起来了,道:“好!你要说话是不是!那我就跟你说话!”
林墨歪在床上,喜滋滋地道:“这才对嘛,仲霄兄!”
季朝云斥他:“你这吊儿郎当的成何体统?给我起来坐好!”
他如此声色俱厉,林墨却不以为然,刚要开口嘲笑,就被怒火中烧的季朝云揪起来,慌忙中双手拉住衣襟赶紧坐正,只觉差点没被勒死。
“林砚之,你有没有记性?我有没有说过不能诏借阴兵?”
林墨无言,不是说那陆怀瑛吗?怎么又说到自个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