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师门的事俺不能做。”
“小子,你还挺仗义。不过你的拳脚功夫可不咋地,可见你师父并没教你什么真本事,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俺打不过你,是俺没练到家,怪不得师父,你若和俺师父交手,却未必胜得了他。”
“哦,我倒想见识见识。我便留你在此处,要么入伙跟了我,要么让你师父前来,打赢了我领你回去。”
“你不能留下我,我还要去寻失物!”
赵三多返身倒了一碗茶,喂高翔喝下,将夏猴子叫进来道:“你守好他,不要叫他跑了,他若答应入伙便去找为师。”
……
到了傍晚,黄义在二人约好的接头地点等了许久,仍不见高翔的踪影,不由心里犯疑,猜到他定是出了事,便向大南庄去寻。
一进庄头,树林里窜出四五个手持棍棒的年轻人,团团围住他,有一人道:“快去请师父。”
黄义知道不好,从货郎挑子里抽出暗藏的腰刀,要拼出一条路去。
那几个年轻人习武不久,勉强会摆些花架子,但是年轻人心高气盛,又仗着人多,便不把黄义放在眼里,以为在师父到来之前可以擒住黄义。
黄义以一敌四,一试便知这些人功夫了了,他便也大意了,以为这庄上的人都是乌合之众,待到三招两式将众人都打趴下后,却不逃走,竟动了救师兄出来的念头。
“我师兄可是在你们庄上?”
这些年轻人只管遵照赵三多的命令在庄外埋伏,并不知道夏猴子家里关了一个人。
“你师兄是谁?怎么会在咱庄上?”
“你们没见过我师兄?”
“没有。”
“那为何在此埋伏我?”
“……”
“是我叫他们在此等你的。”赵三多现身在黄义面前。
“等我?”
“咱庄上真逮到一个小贼,不知是不是你师兄?”赵三多问,“你师兄叫什么名?”
“在下师兄叫高翔,他可不是贼!可否让在下见见他?”黄义拱手道。
“可是在什么镖局混事的高翔么?”
黄义听赵三多这样说,以为高翔已经露了底,便不假思索道:“不错,我二人正是谢家镖局的人,你是何人?”
“哈哈,竟然是台儿庄谢家镖局谢玉田的徒弟,枉他担了那么多的虚名,可惜他的徒儿却不济事,丢了镖不说,又跑到这里丢人!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还是回去叫你师父来领人吧!”
黄义一怔,立时明白上当了,冷笑道:“地下趴着的这些人,想是祝三爷的徒弟喽?”
赵三多想这小子的反应也够快,竟马上想要扳回面子,却并不生气,含笑道:“是又怎样?”
黄义暗道,你的徒弟功夫如此稀松平常,你这个师父又能高明到哪里去?高翔定是遭了暗算才失手的,我就打进去救了他出来罢。
黄义道:“不怎么样!想要见我师父,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说着挥刀上前,迎面劈了过去。
赵三多脚步只轻轻一移,让过黄义的刀,伸手在他腕上一捏,刀便掉在了地上。
“你既是高翔的师弟,可见功夫也强不到哪里去,我不难为你,回去叫你师父来领人吧。”
黄义尚未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自己的刀便落了地,知道不是对手,抱拳当胸道:“惭愧,敢问当家的尊姓大名,师父问起来,在下也好回话。”
“不必了,叫他来大南庄便是,我在此候着他。”
黄义点点头,当下货郎挑子也不要了,捡起刀回头就走。
黄义在运河上搭个船,走了一夜,天明时到了德州码头。谢玉田尚未赶到,顾延卿见只有黄义一人回来,因问:“高贤弟呢?”
黄义自是不肯实情相告,道:“我们已经查实镖物去向,师兄在那里守着,让我来请师父前去拿主意。”
“果然查到了银子的下落?那还等谢镖头干什么,老夫这就去报官,让官府派兵剿了那些贼,取回银子就是。”
黄义冷笑道:“自古兵匪一家,这一带‘拳匪’只所以闹了许多年,还不是因为有官兵护着?叫他们出面,只怕你更加讨不回银子!”
顾延卿书生气十足,道:“不能吧?再者说我们背后还有钦差大人刘大帅呢?不信他们敢胡来!”
“县官不如现管,他们要想昧下银子,有的是法子。”
顾延卿忆起官场的那些黑暗之处,便信了黄义的话,只好度日如年地盼着谢玉田早些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