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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没理他，自顾自地拿起手里塑料袋里装的红绳，先是在那腕子上绕了一圈，笔画出来一个大致粗细，就剪了那绳子，放在桌子上备用，又拉了绳子在桌子上钉好的钉子上，就开始编绳。

丁睦收回手，眼睛看着老鬼上下翻飞的手指。

老鬼的手指修长灵活，白白净净，看着就不像是干粗活的手。

这么一双手在眼前蝴蝶一样前后翻转，上下翻飞，左右勾提，红色的细线在那玉似的手指里穿梭，看着心里都舒坦。

大概是熟练了，老鬼的手很快，一会儿就编了一半，他拿过玉貔貅，小心翼翼地把红绳从貔貅嘴里掏过去，红绳和貔貅身上的血线垂直相对，看着倒还挺有意思。

“给，好了。”老鬼提着那红绳，交给丁睦。

丁睦接过这玉，看这上头的编花，平整简朴，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看着结实，等到他把这玉戴在手脖子上看，觉得这绳子虽说没有花样，却看着和这玉很搭，粗细适中，戴在手脖上显得手腕子忒细。

关毅看着那白净手脖子套红绳的样子，瞅得眼睛有点发直。

“好看吧。”老鬼笑了笑，端起茶壶又喝了一口，点点头，“这下正好。”

俩人坐了一会就要走，临出门，被老鬼叫住了。

老鬼的表情跟刚刚不太一样，脸上带了点犹豫、踌躇，有些挣扎的样子。

“你……小鬼，你是关家人，就要尽到关家的责任。”老鬼犹豫了半头，只咬牙挤出这句话，“收了刀，就不能再跟以前似的，那么随心所欲。”

关毅皱了皱眉头，虽说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但也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不必跟我说这些东西。”

老鬼那张年轻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些迟暮的疲态，他摆摆手，说：“你要听你爷爷的话，他干什么事儿都是为了关家，你也得……你得从大局出发。”

关毅点头，心里却已经有些不太舒服。

老鬼也看出来他的不耐烦，没再从这方面再说什么，只是叹气，说：“你走吧，有事儿再找我。”

关毅拉着丁睦跟他说了句再见，就并排离开了。

他们没看见，老鬼那一脸复杂的表情。